姜黛意心中微寒,她将头撇向一边。
“我不……”嫁。
云钦吻住她的唇,堵住她那犟到底的後话,烛火摇曳,雪意沁空,一夜无眠。
冬阳慢悠悠升上天际,白绡帐中,气息旖旎,云钦长臂撑着榻,指骨抵着头,垂眸盯着昏睡过去少女,宁愿哭一夜,都不肯松口,云钦皱眉揉了揉犯疼的鬓角。
真是执拗。
云钦帮少女掖好被角,起身下榻。
寝阁外间,覃公公早已候在那里,照例伺候云钦去上朝。
日上三竿。
姜黛意直至晌午才起来,她整个人身上都是软绵绵的,提不起一丝力气,她靠坐在榻栏边,面色有些憔悴,云钦没有真的碰她,可是也折腾了一晚上,最後她几乎是被弄得晕过去的。
绿晚早早听了云钦的吩咐,熬了些提神补身的补汤一直在小厨房温着,此刻见姜黛意醒了便给她端了上来。
姜黛意还是昏昏沉沉的,没有胃口,绿晚却说她不喝的话怕云钦会降罪,才勉强喝了两口。
倒是有用,喝完确实感觉身上清爽了不少,没那麽头重脚轻了。
姜黛意洗漱完坐在梳妆台前,暧昧的痕迹在寝衣间若隐若现,诉说昨晚的荒唐。
她有些呆怔地坐着,昨晚虽然死咬着嘴没有答应云钦要与他成婚,可是他们昨晚那样,除了没有突破最後一层,与成婚了又有什麽区别?
宫里所有人都知道她与云钦的关系,甚至所有人都是默认她是云钦的王後,这都是因为云钦的原因。
绿晚正打算给姜黛意梳头发,却见少女恹恹的起身,软着步子朝着窗牖边不管不顾地走过去。
“姑娘,你干什麽去?”绿晚其实心知肚明,姑娘又要跑。
姜黛意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寝意,去里间随意套了件外袍,冷冷道:“别跟着我。”
说罢,人便裹着一地惊落的霜白花影,不见了踪迹。
云钦再次来到观雪阁内的时候,已经是晚间了。
他面色看不出喜怒,只是淡然坐在空荡荡的窗牖边,一言不发。
绿晚为首的侍女们跪了一地,不敢言。
谁也没想到姜黛意会走得这麽干脆。
覃公公照例将晚膳置于观雪阁内,只是云钦一直没有去用膳,膳食热了一遍又一遍,直到不能再继续热了,才打算再去重新做得时候。
云钦开口了:“不必麻烦了。”
覃公公没有多言,摆手让人将膳食撤下去。
接连几日,云钦都没有派人去寻找姜黛意,御书房内,巳雾看着不断咯血的云钦,实在是怕他就此死了。
“要不属下去将姜姑娘带回来吧,反正王上知道她现下在哪儿,您何必这麽折磨自己?”
子蛊还在云钦体内,感受不到母蛊的气息,子蛊便会躁动不安,反噬云钦,如此下去,人会没命。
云钦扔掉染血的帕子,淡声道:“不必。”
巳雾叹了口气,身影隐在黑暗中不见了人影。
冬阳明媚,难得的暖天,一点儿也不冷。
姜黛意捧着一小包糕点,在明里镇的一间茶肆下吃着。
羌水凝坐在她对面,惊奇道:“所以这次你走得这麽干脆,云钦也没有来追你?”
姜黛意也觉得有些奇怪,这倒是不像云钦的性子。
羌水凝想起上次云钦将她放走,分析:“云钦这个人,确实是心思多变,叫人不明白他想干什麽。”
“不过有一点,他确实是心悦与你,爱惨了你。”
身为帝王,想要一个女人,有的是一千种一万种方法将人留下,况且女人对于帝王来说,如同衣裳,云钦虚设後宫,连选妃都不愿意,只想要姜黛意,也算是个情种了。
姜黛意有些晃神,她知道云钦爱惨了她,可是他们之间远远没有到谈婚论嫁的程度,云钦逼她逼得太紧了,她有些喘不过气。
“如果他不逼我,或许我们也能够在一起。”姜黛意是这样觉得的。
羌水凝并不认同,她感觉姜黛意不会是为了情爱而将自己束缚起来的人,如果云钦不逼她,或许他们现下早就断了来往,老死不相往来。
但这话羌水凝没有说,她觉得姜黛意不会承认。
看着姜黛意心事重重的模样,羌水凝提起另一件事情,“我哥哥说,云钦最近不太好,快死了。”
羌水凝说得很直白,直白的姜黛意都不相信。
姜黛意道:“你不要哄我。”
羌水凝道:“我又不是云钦,哄你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