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叫他——哥哥?
云钦没有垂眸看她,只是稳了稳心神,继续像床榻边走去。
他抱着她到了榻边,怀中人在被放在榻上的一瞬间,忽而掀开眼眸,她勾住他的脖颈,让他无法将她放在榻上。
姜黛意眼眸盛着古墨一般,眸底缱绻上画不尽的古意。
她不肯松手,云钦干脆转了个身拥着她坐在榻上,而她则乖巧地坐在他的腿上,笑吟吟地望着他。
云钦不移眼地看着她:“方才怎麽了?”
忽然晕倒。
姜黛意一副也不懂的模样,轻轻摇头,属于少女的嗓音柔和悦耳。
她道:“就是有些头晕。”
云钦方才为她把了脉,除了体内的蛊有些异常,她的身体其实并无大碍。
姜黛意猜测:“可能是蛊,蛊若一直在我们的身体里,怕是不妥。”
云钦闻言,在她状似无意,却有心设计的柔情蜜意里清醒过来,原来是这个目的。
他眼眸微深,看来方才的忽然晕倒,还有一些若有似无的亲近,都是为了试探他对此蛊有无解法。
云钦将她提起来一些,“你想解蛊?”
那当然,这种蛊种在人体里,不管是谁,都会想着解掉吧?
姜黛意看不透云钦的心思,她问:“你不想解掉吗?”
云钦面上恍若罩上了一层云雾,讳莫如深。
须臾,他直白地回答她:“不想。”
姜黛意的笑意更深了,她快速地接上他的话,笃定道:“看来云公子的确有能力解掉这个蛊。”
云钦夺位之後,擅蛊术并不是秘密。
这个蛊他一定有办法解掉。
从他在番邦街上初见,他便知道二人之间有蛊牵连。
因为子蛊的反应往往比母蛊更为激烈。
那时姜黛意其实身体里也有反应,但是并不明显,足以叫她忽略。
再加番邦王子忽然发难,她一时便将这抹异样抛到了脑後。
直到云钦将她掳来这里,她才察觉事情并不简单。
姜黛意搭在云钦身上的腿摇摇晃晃,她搂着他的肩膀,擡起身子,浸了古意的眸子氤氲上其他的色彩,像透亮的温织春阳,企图沾染他每一寸目光,让人无法狠心拒绝。
她勾起他一缕墨发,把玩:“明明有办法解蛊,却不肯解。”
云钦的眉眼一动不动地盯着在他怀中作怪的少女,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写满了说不清道不明的诱。惑。
她愈发贴近他,气息放肆的向他纠缠过来。
下一刻,云钦掐住怀中极不安分的少女,他尽力克制体内升腾丶叫嚣起来的觊妄之念,浅淡的眸底已经染上了危险的情欲,分不清这样是因为蛊,还是因为她的有意勾。引。
细密的汗珠浸出在云钦额间,他捏起姜黛意的下巴,警告地看着她。
“想干什麽?”
姜黛意的双臂缠着云钦,因为他的动作,不得不将手转移到他瓷白的腕上。
她道:“子蛊在你的体内,对你影响最大,解了这蛊对我们都好。”
云钦似乎同样也有疑虑,他反问:“那也得先查清楚,是谁将蛊下在我的身上吧?”
姜黛意不明白,她攥住他的手想脱离他的桎梏:“可你有办法解蛊,先解掉蛊再去查不好吗?”
云钦看向她,眼底猜忌浮起:“自然是先要查清楚你的身份,蛊皆相通,万一还有别的牵连,万一是你在做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