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浔只是拉长了语调:“原来是这样啊。”
尽管藏得很快,牧浔还是瞥见了他眸底一闪而过的疑惑。
在这次对弈里,占据上风的是他。
牧浔不紧不慢地放出第二个炸弹:“说起来,图子尧还告诉了我另一件事。”
“他说——”
“我的父母当年,是被帝国害死的。”
这次牧浔如愿地看见那张面具被慌乱神色撞开一道裂缝。
云砚泽张了张嘴,哑声道:“……我不知道这件事。”
牧浔点头:“当然,十年过去了,也没几个人还会知道。”
“只是——上将在帝国这么多年,难道上面就没有些脏手的活,需要上将出面的吗?”
云砚泽定定地看着他:“所以……你是在怀疑我?”
那张裂开的面具很快又恢复完好,重新覆盖在他的脸上。
牧浔模棱两可地点了头:“也许。”
云砚泽:“很可惜,我确实没有给帝国做过这样的事情。”
比起一开始,他现在的语气已经平静了太多。
但是足够了。
牧浔没再说话,更像是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一般,他迈步走过云砚泽的身边,合上卧室和书房之间的门。
房门关闭的一瞬间——
首领的面色迅速降温,他停立在窗台边,任由再压抑不住的怒意带着黑色的精神力纹爬满面颊,又随着压抑的呼吸声褪去。
果然。
无论云砚泽是否有参与——
他都一定知道,帝国在背后做过什么。
破绽
第二天的牧浔是被一阵咳嗽声吵醒的。
他从浅眠中惊醒,揉着额心起身。
门外的咳嗽声断断续续地响起,能听出来声音的主人在尽力扼制,但是通往室外的门被锁死,封闭的书房内,任何一点声响都会被无限放大。
牧浔在床上安静地等待了一会。
约摸着又过了三分钟,音量逐渐弱了下来。
他猜云砚泽大概用手捂住了唇,声音闷在掌心里,好似被掐住脖子的鸟唳,很快听不真切。
还没到他平时起床的时间。
但这会儿的牧浔已经彻底没了睡意,他靠在床背闭了眼,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
拿到地址后,召集成员简短开个会议,就能确定好出发的时间。
这次行动要带上芙娅和月遥;郁今那边的拆弹工作完成得差不多了,帝星这几天的事务可以交给他处理;利乌斯被他安排了其他工作,要提醒他注意两边的情况,随时赶来支援……
他想着想着,思绪还是无可避免地拐到门外那人身上。
帝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