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征着家主身份的红色耳坠不住晃动,妖艳面容更显三分动魄,季向庭眼眸弯弯带着显而易见的恶意,在对方的注视下无声张口。
少主。
应寄枝眉间寸寸压紧。
唯有应二公子察觉异样,寻着视线望去,却是悚然一惊。
那眼神更像是饿到极点的凶兽见到猎物般的模样。
此种欲望如何能在他这位向来寡情的表兄身上见到?应二公子猛然回神,惊出一身冷汗。
万籁俱寂中只听一声脆响,众人才似于梦中惊醒,纷纷朝那高台上望去。
此地已是空无一人,只剩落在地上,早已四分五裂的家主牌位。
杜惊鸦震惊地看着地上狼藉,有些不可置信地喃喃:“这可是刀枪不入的千年玄木……”
“是应寄枝捏碎的?”
“他竟当真如此大逆不道……”
堂中顿时喧闹起来,应二公子神色难看,此刻也顾不上恶心应寄枝,拨开人群便要朝高台走去,便听一声温和声音响起。
“各位前来吊唁,应家感激不尽,有些琐事需家主亲自处理,还望各位,稍安勿躁。”
声音不大,而话音刚落,灵堂便再度恢复平静,方才嚷嚷着要走的人,此刻却是一句话也不敢再说。
他们怎么忘了,即便应长阑死了,他留下的左膀右臂,也足够在场之人胆寒一番。
高台之上,温和俊秀的侍卫弯着唇角朝应二公子看来,神态自若地行了礼。
应二公子死死盯着台上之人,一挥袖袍转身回到原位。
当真是好命。
沉重的寝居木门被狂风吹开又轰然合上,外面艳阳高照,屋中却是漆黑一片,应寄枝站在屋内,黑沉眼珠钉在纸窗之上。
“看来是在等我?”
木窗被掀开一角,季向庭探入半边身子,笑吟吟地望着屋中人。
一阵大力袭来,才透入房内的些许日光再度暗下,季向庭整个人被猝不及防地甩在放满贡品的木桌上,吃食蜡烛落了一地。
“唔……”
脊背与坚硬木角相撞,拔剑带出的旧伤疼得撕心裂肺,季向庭如此耐疼之人都不由抽了口冷气,只是才张口便被温热堵住。
那根本算不上吻,更似野兽的撕咬,对季向庭来说却分外熟悉,本能张口咬得更重、更狠,淋漓血珠沿着彼此唇角落下,滴在应寄枝雪白的衣襟上,刺目得厉害。
衣衫交叠,人影错落,贴近到极致的两双眼眸里毫无情意,缠斗似至死方休。
季向庭腰身绷紧弯到极致,低哑地哼一声,手腕被按在木桌之上,双眼被死死捂住,眼下皮肤烫热不已,本该消失的鲤鱼奴纹竟再次闪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