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衍道:“是你忘了。”
连成这人向来没心没肺,就算是师父死了,伤心一阵子後照样活蹦乱跳。
但定衍知道,他是把伤心都藏在了心底去。
作为三尺道大师兄,他总是了解每个师弟师妹的。
“姜家拼了命托举出来的孩子,他何止是个剑法天才。”某方面讲,其实是他们这群只懂剑的剑修害了他。
连成没读懂定衍的言外之意,他还沉浸在万剑齐发的兴奋之中。
“师兄,师叔还没出关”
定衍摩挲一下手中的纸鹞,说:“时候到了,师叔自然会出关的。”
南镜。
夫子与小灵山佛子对弈。
“这里可能是当下唯一一处安静地方了。”
行云执白,落在棋盘上。
“五子连珠,夫子,这局我胜了。”
荀岸生:……
想他风雅一世,琴棋书画,诗酒花茶,与谁不是风月无边,偏偏他找这小秃驴下棋,他说他不会手谈,只会下五子棋。
禅师是此间高手,得知行云不会下棋的时候,荀岸生一愣,却也不觉得不合理。
谁说师父会下棋,徒弟就必须会
行云看着棋盘,轻声道:“不是他不教,是我那时候总静不下心去学。”
年轻人总是天马行空,哪里能在静室之中,与人一坐便是一下午。那时候禅师也由着他,说他从心所欲即可。
现在他想学,教他的人却已经不在了。
夫子道:“他也不用你去学。”
他叹息一声,又没按耐住自己那好为人师的坏毛病,“行云啊,你不必沿着前人道路走,他的路已经走到尽头,你的路才刚开始。世上不必再有第二个禅师,却可以有第一个行云。”
夫子将棋子一粒一粒收进棋盒,清空棋盘,又新开了一局。
“咱们不坐隐,不附庸风雅,而是就下这五子棋。就像现在四境开始沸腾,我们依然稳坐这小灵山。”
他拈出一粒黑子,放在天元位。
“我们的战场,不在这里。”
——
高空之上,姬盛与沈思言同时收到长夏的来信。
“南境神木,最後一味,神仙魄。”
确定了他们俩的消息都是一样的之後。
沈思言:……
“为什麽要发两遍”
——“单发给姬盛我怕你说我不重视你。”
沈思言:……
“为什麽你现在还在用纸鹞发消息我不是给你传信蜂了吗!”
——“因为,这就是祂的剧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