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严熵临开门,他很快注意到严熵临不对劲的神情,和他试图藏起来的手臂。
手臂上蠕动的东西他见过的,和当时严霜如出一辙。
鞋柜上放着上膛的手枪,夏炙视线一圈扫视,把事情猜的七七八八。
他淡定递过晚饭:“吃点?不够回头再点个外卖。”
严熵临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他嘴唇紧抿,只是点了点头,沉默地接过那份尚且温热的餐盒,手指似乎有些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背靠着冰冷的门板,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低头看着手中的餐盒,没有任何食欲,只随手将它搁在一旁的柜子上,饭盒与木质表面碰撞发出沉闷的一响。
现在,他哪里还有心思考虑吃饭的问题。
剧烈的悔意如毒藤缠绕上心头,当初谈渊再三警告,他却完全没放在心上。严熵临从来不是沉湎于过去错误的人,他知道一切的后悔都无济于事。
他的眼神逐渐变得冰冷,再次投向鞋柜上手枪。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寂静,只剩下他自己沉重的心跳和手臂上那异物蠕动时带来的、令人头皮发麻的细微触感。
当严熵临摸到枪柄时—
敲门声再次响起—
“严队,忘记给你筷子了。”夏炙声音再次传来。
为了赶紧打发走他,严熵临屏住呼吸只能再次去开门。
门开了条小缝,严熵临实在没有更多的力气去面对夏炙,只是伸出只手,想接过筷子就立刻关门。
可门猛地被一股力量推开,本就失魂落魄的严熵临完全招架不住被推倒在地,接着田坪和夏炙二话不说冲了上去。
他们不管严熵临手臂上的异变是不是会伤到自己,用一根硬麻绳直接捆住了他。
田坪拖来椅子,夏炙二话不说的系紧绳子。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赶紧放开。”严熵临知道挣扎无用干脆有气无力的任由他们去。
夏炙没收他的枪,两人搬来椅子就这样坐下盯紧严熵临。
当时四人一间牢房在羁押舱的时候,那段时间严熵临精神崩溃,靠药物每夜才能安然入睡。
有过先例,当夏炙再次察觉到他这异样情绪后,马上选择强行进入。
忙完,两人累的半死。
夏炙推着椅子,把人挪到了隔壁。
这一晚倒是没什么事情发生,大家人心惶惶的事没有发生。
严熵临在椅子上睡了一晚,腰酸背痛后,手臂上的灼烧感逐渐缓解。
夏炙开门出来,看了看严熵临的状态,顺手给他解开。
“不要再做这种事了好吗?要吃点什么吗?我出去买。”夏炙半蹲下,尽量用温和的语气和严熵临说话。
两人是能够理解严熵临的,毕竟独自一人经历那么多事情,能像他这样还在工作前线的实在少见,大部分人或许打起退堂鼓,这工作影响了生活和心理。早就撂挑子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