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极想怒骂这只不知廉耻的漂亮玩物,此刻却只能如同对方的玩物一般,听话地走到对方面前,半跪下来。
顾鸢捧着他的脸,温柔缱绻地亲吻着他冷硬的面庞。
“不要同穆弘说我的坏话,好不好?”旁人的金丝雀,此刻乖乖地倚在迟余怀里:“我会给你奖励的。”
迟余终究是没和雇主知会之后发生的所有事。
他不觉着——或者不愿觉着他是个在对方温柔乡面前不堪一击的软骨头,只是在心里冷冷地为自己分辩。
他的雇主,除去穆弘之外,还有另外一人。
迟余为穆家做了许多年的活,也是为了穆家而成了个永远沉默安静的人。
顾鸢的眼,与他那矜贵的美貌太有辨识度。
他不应当是个玩物——他本该也是个将他人踩在脚下的“上等人”
第二天,迟余给了顾鸢一张照片。
对方本是笑盈盈地拿眼睛勾着他,看见照片上那个与自己长相有几分相似的女人后,居然大笑得咳嗽起来。
“过来。”顾鸢朝迟余勾了勾手指。
对方乖乖凑了过来,结果被他狠狠在脸上掴了一巴掌。
“滚。”顾鸢说,“我不关心你们的家事。别在我面前出现了。”
早上7点,沈贺被顾鸢一个电话叫醒。
对方听起来难得疲惫,却依旧带着微微的笑意,上扬的语调挠得他心头痒痒。
顾鸢问他:要不要组个局。
沈贺看了眼时间,一时不知道产生幻觉的究竟是自己还是顾鸢。
“祖宗,你又闹什么幺蛾子?”他捏了捏鼻梁,试图让自己清醒些,“组局?要不你猜猜看,咱们认识的人里,有几个敢给郁朝云戴绿帽?”
“他本来就绿得很。”顾鸢笑着说,“帮帮忙嘛——我这几天心情不好,难道还要让我面对他那张死人脸吗?”
与沈贺相处的时候,顾鸢颐指气使得多,很少像现在这样软言软语,带着点撒娇意味同对方说话。
也就是沈二少同顾鸢混久了,敢在郁朝云的威压下色令智昏,迷迷糊糊地答应了顾鸢的请求。
等他挂了电话,沈二少飘在半空中的魂儿才啪叽一下落了地。
给顾鸢组局?
他硬着头皮在摇了一圈人,最后不知死活凑上来得那个——看得他都沉默了。
只能说色令智昏这件事是遗传的。
沈贺看着自己老弟躲闪的眼神,心想:以自己和顾鸢的交情,够不够对方在郁朝云面前说情,放自己这胆大包天,想挖郁总墙角的老弟一命?
他咬咬牙,总觉着老弟有色心而无色胆,便抓着沈峥和顾鸢,还拉了一批弟弟的同学作陪,约在了酒吧。
是一群小弟弟。
只是这群毛头小子虽无什么情场经验,却胆大包天,不似大人们那样顾及郁朝云的面子。
他们同几年前的陆叙白差不多岁数,自然也同对方一样,下意识把顾鸢当个低廉的玩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