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邯越的脚悬在门槛处,究竟是朝后退,还是回去。
忽地,感觉到那被褥抖了一下,紧接着抖的越来越厉害。
那个所有感官似被剥夺,季邯越想也没想就冲了进去。
谢莫缩在角落,咬着唇满脸的泪水,哭得快背过气去。
感受到旁边的热度,身体就不可抑制的朝季邯越的方向靠。
季邯越这才看清,谢莫怀里死死抱着一件黑色的大衣。
是他上次忘在书房的那件。
布料被攥得皱巴巴的,上边还沾着零星的泪痕。
怒火在谢莫的悲伤中被一点点耗尽。
季邯越发出很轻的叹息,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将oga圈在了怀里。
谢莫手里还拽着那件衣服,越扯便抓得越紧,皙白的指节都红了。
最后还是把那只兔子塞给他,才换下那件大衣。
“明明离不开我,还非要闹着分床睡,”他不想承认,自己没有谢莫,也睡不好觉。
谢莫泪眼婆娑,也分不清究竟是不是清醒的状态,凭着本能一个劲往他的怀里钻。
像虚弱的幼崽终于找到了温暖的巢穴。
泪水很快洇湿了季邯越的衣襟,季邯越干脆半撑起身,一颗一颗将扣子解开。
脱掉家居服,赤祼着胸膛重新躺下。
滚烫的温度抚过谢莫发凉的皮肤,季邯越释放出足够的安抚信息素,让心慌的oga渐渐放松。
季邯越又伸出手,用指腹擦干净oga白净小脸上的泪痕。
然后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谢莫跨坐在自己身上。
oga瘫软下来,趴在季邯越的颈窝,鼻息间都是浓郁的崖柏木味道。
无意识的依赖,抱住了季邯越的脖颈。
季邯越一只手环住谢莫的腰,一下又一下轻拍他的后背。
半个小时后,怀里的oga终于呼吸平稳,熟睡了过去。
控制不住
谢莫睡着了,他的困意却被抽走了。
心里的火被勾了起来,怎么也灭不下去。
季邯越将谢莫放平在床上,自己兀自穿好拖鞋。
出去前顿了一下,释放出足够的安抚性信息素,才出去。
别墅没人时显得空旷冷清,尤其是深夜狂风肆虐的时候。
不开灯,站在落地窗前凝视被风吹得摇摇欲坠的树木,心底也仿佛被冲刷。
他以前是很享受这种氛围。
如今家里多了个oga以后,季邯越发现再让他回到以前,就不太习惯了。
点了根烟夹在指间,晦暗的眸光随着猩红的火星明灭流转。
季邯越手指滑动着手下发来的视频,一边抽烟。
不知不觉,青瓷烟灰缸积满了烟蒂与烟灰。
最后一条视频播放完毕,季邯越心中有了定数。
定位地图上的红点闪烁如血,他滑动屏幕确认追踪进度。
安排的人手已经确定方祺然的大致位置,正在逐步包围缩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