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头,看向池砚,问他:“你是醒着还是醉了?”
池砚垂眸,有些不满地举着吹风机对着乔柏的脸乱吹,道:“转过去。”
乔柏被吹得闭上了眼睛,心里想的却是:啊,果然还醉着。
于是他转过头。
池砚吹头发的动作很不熟练,就像个举着吹风机的工具,但是他和工具唯一的区别就是,工具不会乱动,池砚会。
他一下子吹这里,一下子吹那里,随心所欲极了。
乔柏也不介意,从角落拿出来一把梳子,慢慢给自己梳头发。
他梳哪里,池砚就吹哪里,两人的配合也算是不错。
剩下的头发用了七八分钟就吹干了,乔柏转过头,拿过池砚手上的吹风机,关掉后,对池砚说:“谢谢。”
池砚一板一眼道:“不用谢。”
但是他接下来说的话却让乔柏睁大了眼睛。
池砚一脸严肃道:“作为对我的报答,你需要帮我洗澡。”
乔柏看了他一眼,没说话,收好自己的吹风机,离开卫生间。
池砚追出去,走到乔柏身边:“你太狠心了乔柏,我喝醉了,你不能帮助我吗?一点也不友爱室友。”
乔柏:“嗯。”
他慢慢给自己养护头发,不去看池砚。
对付这样池砚的最好办法就是不去理睬他,看乔柏这么冷淡,池砚没去闹他了,反而是坐到自己的椅子上。
他也不去洗澡,也不上床睡觉,甚至连手机都没拿出来。
乔柏养护好了自己的头发,准备上床睡觉。
现在已经很晚了,明天还有早八,到该睡觉的时候了。
他都爬上床,已经准备拉上床帘遮挡宿舍里的灯了,可他扫了一眼依旧坐在自己位置上一动不动的池砚,心里升起疑惑。
“池砚?”
乔柏在床上叫他。
池砚没有理他。
乔柏有些无奈,他又慢吞吞从床梯上爬下来,走到池砚的书桌旁,道:“你不睡觉吗?”
池砚依旧没理他。
乔柏试探着一只手扶上池砚的肩头,凑过去看他。
可是他没想到,池砚居然哭了。
他,哭的时候是完全没有声音的,眼圈红红的,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掉。
池砚看到了乔柏,很凶的抬手擦了一把眼泪,语气冷漠:“干嘛?”
但他的声音里带着很明显的哽咽,半点威慑力都没有。
乔柏触碰池砚肩头的那只手顿住了,他心中升起一点讶异,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几乎是几秒的停顿,他才道:“你……怎么哭了?”
这是他第一次看池砚哭,在以往,他从来没有想过池砚这样的“硬汉”会让人看到他的眼泪。
更主要的是,也没发生什么事。
……哦,有一件事,他拒绝了池砚的帮洗澡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