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眼下他的确是她唯一的救赎。
“云济先生不记得我了?”苏芮魅声如丝,脚不理呵止的踩上去,步步靠近。
云济记得。
她是那夜的女子。
但那夜她不是这般妖媚模样,而是个落难受伤的姑娘,他动了恻隐之心,不料皆是筹谋。
“当初救你,是想你脱离困境,得以新生。”
“既如此,先生当该救人救到底,再……”
话还没说完,一颗棋子就在苏芮的脚前炸开成碎屑,若再往前一寸就能击穿她的脚。
“莫再靠近,请回。”话语客气,语气却毫无商量余地。
苏芮没有回,也没有再往前,而是就地坐下,以正好能展露自己绝好身姿的姿势娇道:“我若回了,就是死路一条,云济先生慈悲为怀,求先生救我一次。”
“自有因果,吾爱莫能助。”云济敲击身前木鱼,直视苏芮却眼里压根没有她。
色即是空,便就是如此吧。
再绝色,再妖娆,在他眼里皆是空。
可在苏芮这里,他可不能空。
悄然捏碎手里的香丸,搓散香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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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这话好生没理。”苏芮娇嗔一句,眼波流转道:“当初先生救了我便就是因,如今却不肯结果,还说我自有因果,这岂不是抛弃我。”
好一张利嘴,张合间就扭了他的话意。
云济不语,只不受影响的念经。
苏芮也不受挫,继续自言自语:“我是何人,先生想来也都知晓了,娘亲早逝,父亲不疼,继母伪善,五年前遭逢大变,受尽苦楚,全得先生相助才得今日。”
“古话言,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如来曾割肉喂鹰,先生就不能献身救难于小女吗?”
说了一堆,可在云济眼里就好像这阁内除了他没有第二个人。
苏芮试探的伸手欲往前,指尖才触及地板,又一颗棋子就飞速在指尖前砸开,不少碎开的小块砸在手背上,针扎一样疼,逼得她立即收回去。
抬眼,人还是那样坐着,就连木鱼声都没有一丝波动。
真是个无情的。
还武功不俗,她这种毫无武功的根本近不了身。
所以这么久以来,不管皇上送多少人来,用柔的还是用强的都没用。
甚至,他都不必多驱赶她。
等着她无功而返。
鼻翼动了动,苏芮抬手,将手指上残余的香粉抹在脖颈,伸了个懒腰起身道:“先生真不解风情。”
依旧没有回应。
苏芮转身,抬脚,往外伸。
就在要落地的瞬间,迅速扭转腰肢,带着身子回转,脚尖触地跃起,飞快的往云济的方向突进。
仿佛早知她会如此,云济轻动指尖,白棋子袭击而去。
目之所及,人本能会躲避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