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如此,本宫可以不动她。”
皇后说。
侯爷点头,鼻底出了口浊气,语气中带着痛惜:
“静言很可怜,那女孩是他唯一的慰藉,你都不知道这些年他是怎么过来的,若非他心软善良,早就脱离你的掌控了。”
皇后看了他一眼,神情淡得冷。
侧殿密室中。
烛光昏暗,空气中弥漫着药气和血腥味。
付静言和殷墨寒坐在桌榻两侧,几个御医围着他们,榻桌上放着两只白玉器皿、药草和刀具。
付静言上身赤裸,神色平静。
一个御医拿起锋利短刀,在他肋下切开一个小口,鲜血流入白玉器皿。
付静言长眉微蹙,浓睫垂下,眼中没有一丝波澜。
直到白玉器皿接满,第二个白玉器皿又接上。
另一个御医开始在鲜血中放入药品,融化,然后递给殷墨寒,殷墨寒接过来一饮而尽,放下白玉器皿,舌尖舔着唇角看向付静言。
“兄长,辛苦了。”
语调戏谑,尾音带着笑。
付静言将头转向一侧不看他。
两只白玉盏接满后,太医将止血的药涂在他的伤口处,缠上纱布。
“殿下,可以了。”
付静言穿上外衣,全程没有看殷墨寒一眼。
等殷墨寒喝完第二盏药血,他站起身,走到付静言身侧,悄声说:
“你能留着身边那个女人,多亏了我,你应该谢谢我。”
付静言侧目看他,眼神中是清晰的警告。
殷墨寒勾唇轻笑:
“兄长,我这几日不大舒服,今晚要留你在这里待一晚,有可能要再配一剂药。”
他转头对太医使了个眼色。
太医连忙说:“是的殿下,今晚您留一留。”
付静言蹙眉,想到今晚和容昕的约定:
【今晚不行。】
太医眼眸微闪,躬身说道:
“殿下,今晚若是配不到药房,前面两剂药就要作废了,您一次不能再提供这么多血,二殿下恐怕就会危险。”
付静言叹了口气,无奈点头。
殷墨寒弯唇低笑,说道:
“兄长,你今晚就睡在侧殿,我去跟侯爷说一声。”
他姿态放松倨傲地走进侧殿。
侯爷看到他,眉头一蹙。
当初若不是付静言不能说话,怎么也轮不到这个不学无术只会闯祸的人做太子,无论从身体上还是功绩上都依附于付静言的寄生虫。
“侯爷,今晚兄长要在这里留一宿,我的药可能还不够,您先回去吧。”
侯爷蹙眉问他:
“怎么会不够?一次太多静言受不了。”
“也不一定,只是预备不时之需,可能晚上就回去了。”
殷墨寒长眉压着桃花眼,看着侯爷,姿态并不那么尊重。
侯爷看向皇后:“尽量不要再采血了。”
皇后和殷墨寒对了对眼神,微微颔。
侯爷又驻了片刻,转身离开侧殿。
看着侯爷的背影消失在大殿门口,殷墨寒低声说:
“母后,我看侯爷对你我的成见很大,一心向着兄长,你小心他反戈对付我们。”
“不会,我对他还是很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