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
小红一口气跑回院子,冲进侯爷的卧房,跪在床榻前,对林枭哭喊:
“侯爷!襄王!三公子被打得浑身是血,夫人和两个族老要把他沉潭,正往外拖呢,三少夫人拦不住,二公子疯了,眼睛都是红的,像要吃人,您快去救救他们!”
林枭骇然,立刻起身,大步往外。
刚出门口,听到小红在身后喊道:“襄王殿下!襄王殿下快回来!”
林枭一怔,猛然转头,震惊地喊出:
“侯爷!……”
侯爷微微喘息,在小红的搀扶下坐起身,费力地说:
“救,救静言……”
祠堂那边——
付静言已经被胁迫着塞进竹笼,竹笼里还装着大石块,几个官兵正往池塘里推,竹笼一半已经进了水。
容昕紧紧抓住竹笼,对他们怒吼:
“襄王马上就来,你们谁动手,他就砍谁的脑袋!”
官兵有些怯意,付子正一把推开他们,上前用手臂箍住容昕的腰,往外扯——
“林枭兄长来了也无济于事!这是侯府祖宗的刑法,付静言也写了悔过书,谁也阻止不了!”
容昕的手扣死竹条,付子正扯不动,开始去扳她的手指。
“付子正,你连我一起杀了,你又不是没下过手,一次不解恨,再来一次……”
付子正僵愣住,他眼中湿红,布满血丝。
竹笼内,付静言看着容昕柔嫩的十指被锋利的竹条勒出血,他颤抖着摸着她的手,轻轻摇头。
场面僵持不下,观刑的两个族老看向王氏,王氏气恼地对付子正说:
“子正,你怎么连个女人也拉不开,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付子正犹豫间——
十几个小丫鬟跑过来,叽叽喳喳大声喊着:
“侯爷醒了!侯爷醒了!侯爷说放了三公子!”
这是小红的主意,她怕一个人过去说被扣下,就让院中所有丫鬟一起去报信,这样在场的人都听到了,谁也不能装聋作哑。
容昕精神一阵,转头对官兵说:
“听到没有!把竹笼拉起来!否则就要杀人偿命!”
王氏失态片刻,连忙正了正神色,咬着后槽牙说:“既然侯爷话了,那就赶紧把人拉上来。”
竹笼被拉上来,打开,容昕扑到付静言怀中,两人紧紧相拥。
付子正恨恨看着他们,脸色煞白难堪。
卧房中。
侯爷倚靠在床头,下半身还是没有知觉,昏迷了一个月,显得有些清瘦,嘴唇苍白,眼神却很明亮。
容昕和付静言跪在床头。
“太好了,您终于醒过来了!”
容昕眼中噙着泪花,欣然笑道。
侯爷摸着她的头,轻声说:“这些日子,让你受苦了,好孩子。”
他将眼神移到付静言脸上,看着他脸上那道长长的血痕和身上浸血的白衫,泪水涌出,摸着他的脸,声音颤:
“静言,我们付家对不起你……”
翠芝将脸转向一侧悄悄抹眼泪。
付静言轻笑摇头,连忙打手语:
【侯爷,您能醒过来就好,我没事。】
一旁的王氏连忙假笑:
“原来静言是侯爷认的义子,这孩子也不说清楚,还写了认罪书,差点让宗族的人沉了潭,幸好侯爷醒来的是时候。”
她推得干干净净,看向付静言,付静言眼睫微颤,略微点头。
王氏松了口气,赶紧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