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霰轻柔地落在树枝上,不断堆积,渐渐地,枝条上隆起了一层厚实的雪堆。
这时,病房的门被轻轻敲响,一位护士走了进来,微笑着说:“病人醒了呀,感觉怎么样?现在需要量一下体温。”
宴寰寒松开封掠白的手,站起身来,给护士让出空间。护士熟练地给封掠白量好了体温,记录下来后说道:“体温正常,恢复得不错。”
“你的易感期快要到了吧?我们建议你抽取过剩信息素,以防出现情绪过度波动以及信息素紊乱对身体造成不必要的损伤。”护士微笑着解释道,目光在封掠白和宴寰寒身上温和地流转。
封掠白点头,他之前也会定期抽取信息素,对此并不陌生。
护士轻轻带上门,将屋内的信息素隔绝。
宴寰寒手里拿着止咬器,一脸认真地看向封掠白。
“我不要。”封掠白满脸嫌弃,脑袋一扭,偏到一边去,语气里满是抗拒,“我又不是畜生。”
宴寰寒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耐心解释:“你要是控制不住,到时候就只是一个满脑子都是性爱的动物。”
“封掠白。”宴寰寒喊他名字,试图引起他的注意。
可封掠白就像没听见似的,压根不理会他,倔强地保持着扭头的姿势。
“转过来。”宴寰寒加重了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快点。”他又催促了一声。
封掠白憋闷得不行,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媳妇,磨磨蹭蹭地转了过来,没好气地大声说道:“带带带!”
宴寰寒一只手轻轻托住封掠白的下巴,目光对视间:“这是为你好。易感期的本能很难控制,你不想咬伤别人,更不能咬伤自己。”
封掠白呼吸微微急促,在宴寰寒不容拒绝的目光下,还是妥协了,小声嘟囔着:“真麻烦。”
宴寰寒嘴角微微上扬,缓缓将止咬器靠近封掠白的嘴边。封掠白还是嘴唇紧闭,眼神里透着抗拒。宴寰寒轻声哄道:“张开嘴,很快就好。”说话间,温热的气息扑在封掠白脸上。
封掠白犹豫了一下,慢慢张开嘴。宴寰寒小心翼翼地将止咬器放入,手指轻轻触碰封掠白的嘴唇,指尖传来的柔软触感让人流连忘返。
戴好后,宴寰寒的手并未立刻收回,而是轻轻搭在封掠白的脸颊上,微微用力捏了捏,声音低沉且温柔:“这样才乖。”
封掠白突然伸出双臂环住了宴寰寒的腰。他的动作有些急切,宴寰寒身子微微一僵,他低下头,看着环在自己腰间的双手。
“你……”宴寰寒刚要开口询问,却被封掠白打断。
“别动。”封掠白把脸侧埋在宴寰寒的腰里,声音闷闷的,带着撒娇般的执拗。他的呼吸喷洒在宴寰寒的腰腹,隔着薄薄的衣物,都能感受到那股温热。
宴寰寒的手不自觉地轻轻搭在封掠白的背上,掌心下的脊背微微起伏,感受着封掠白紊乱的气息。“怎么了?突然这样。”他的声音放得很轻,像是怕打破这微妙的平衡。
封掠白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把宴寰寒抱得更紧了些,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汲取到足够的安全感。过了一会儿,他才小声说道:“我…我需要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身体微微颤抖。
宴寰寒心中一软,轻轻拍着封掠白的背,安抚道:“我在这儿。”他收紧双臂,回抱住封掠白,给予他无声的力量。
封掠白仰起脸庞,那双明亮的眼眸此刻蒙上了一层湿漉漉的雾气:“什么时候才可以?”问话间,环在宴寰寒腰间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仿佛这样就能从对方身上汲取到更多的温暖与慰藉。
龙佘树酒独特的香气在两人鼻尖悠悠环绕。
宴寰寒深吸一口气,努力克制着自己逐渐紊乱的呼吸和心跳,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抽掉过盛的信息素。”
封掠白闻言,微微嘟起嘴,不满地嘟囔着:“还要等啊……”话音未落,他的身体便不安分地扭动起来,紧贴着宴寰寒的身躯,每一处接触都仿佛带着滚烫的温度,这热度不断蔓延,让宴寰寒好不容易筑起的自制力防线摇摇欲坠。
宴寰寒双手轻轻按住封掠白的肩膀,稍稍使力,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些许,目光中带着不容违抗的警告:“别乱动。”
封掠白眨了眨眼睛,装作无辜的样子,可眼中闪烁的狡黠却出卖了他:“那要是我不呢?”说着,一只手依旧紧紧环抱着宴寰寒的腰,另一只手悄然伸到宴寰寒大腿处,轻轻掐了一下,而后顺势发力,竟试图将他往自己身上拉。
宴寰寒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措手不及。封掠白趁势故意将身子贴近宴寰寒,微微仰头,呼出的热气如轻柔的羽毛,缓缓喷洒在宴寰寒的脖颈间,惹得宴寰寒一阵颤栗。
宴寰寒的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口水,双手死死地抓住封掠白的肩膀,指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出惨白的颜色,他咬牙切齿地唤道:“封掠白,你是不是有毛病!”
封掠白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浅笑,可转眼间又换上了一副可怜兮兮的神情。他的手缓缓沿着宴寰寒的肩膀向上移动,两根纤细的手指轻轻勾住他脖颈处那块柔软的肌肤,委屈道:“宴寰寒,我真的好难受,你就不能想想别的办法吗?”他半眯着眼睛,眼神中流淌出的缱绻情意,仿佛一汪深邃的湖水,让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此时,止咬器紧贴在他的颈侧,宴寰寒被迫抬起下巴,而后撇过头,远离那压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