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靖抿起嘴,萧宴宁:“我有点不高兴。”
梁靖抬头,萧宴宁直视着他:“你知道我为什么不高兴。”
这是肯定句,梁靖错开眼,他又不是傻子,他一进殿,殿内只有萧宴宁,左右随侍都没有,这说明萧宴宁知道他为什么而来,因为不想别人听到他们的谈话,所以连砚喜都不在殿内。
五城兵马司和刑部的折子还未递上来,萧宴宁早就知道了,说不定他动手的时候,萧宴宁派的人就在暗处看着他。
萧宴宁:“梁靖,做这件事的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是怕我不答应?觉得你心狠手辣。”
梁靖急了:“不是,我……”
萧宴宁:“还是觉得我是皇帝,杀降臣不合适?又或者是觉得事情败露,我会把你交到刑部处置?”
后面那句质问有些重,梁靖当场就急红了眼,他道:“我没有。”
这群人,不值得脏萧宴宁的手。
萧宴宁:“梁靖,你到底在怕什么?”又或者是在他面前自卑什么?
梁牧成了那样,他要是还能嬉皮笑脸的看着耶律赫等人享受荣华富贵,那他就不是梁靖了。
梁靖是不是以为他在自己心里一直是小白兔模样?
殿内气氛有些沉默。
这时砚喜从殿外入内来禀,说是刑部侍郎求见。
梁靖退到合适位置,萧宴宁:“宣。”
刑部侍郎进殿请安后递上了折子,他说了耶律赫等人遇刺的事,刑部勘验过了,说了那些人身上的致命伤,还有大概的死亡时间。
最后刑部侍郎道:“不排除有仇杀的可能性。”
萧宴宁掀了掀折子,他悻悻道:“一夜之间都死了,莫不是坏事做得太多,遭了天谴。”
刑部侍郎:“……”
好吧,一句话,他瞬间明白了皇帝对这件事的态度。
萧宴宁搁下手中的狼毫,抬眸望向身侧凝视自己多时的人,修长的剑眉微微一挑:“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梁靖恍然回神,将手中墨锭轻轻搁下,他轻声道:“方才想到了耶律赫……”
“想他做什么?”萧宴宁纳闷,指尖在案几上轻叩:“想把他挫骨扬灰?”人都死了,还在惦记着,除此之外,萧宴宁想不出梁靖念叨耶律赫的理由。
梁靖也不是真的在想耶律赫,只是思绪恰好到了这里,听闻这话,他忙开口:“已经不想了。”
萧宴宁瞅了瞅他,见他十分真诚认真,于是换了话题:“梁二哥怎么样?”听张善说哪怕是解了毒,梁牧身体因中毒太久太深终究损伤寿命时,萧宴宁心里也不好受。
哪怕和梁靖没有这样亲密的关系,他也觉得梁牧命不该如此。
只是他不是神医,能做的只能是御医要什么药材,他都给提供上,尽量让梁牧未来的日子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