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左一右两间厢房,他拿不准哪间是薛姑娘的,便试探性地抬脚往东走。而榴香是个天性纯真的,见此情形赶忙大喊:“你站住!”
潘和畅回头笑嘻嘻地说:“看来我猜对了。”
吱呀一声门扉打开。
稚善换过衣服,另披了件外衫,站在门内。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眸黑亮依旧。
“潘公子。”稚善平静地说:“你我并不熟识,站到院子里说话即可。”
“好。”潘和畅倒退着回到院子中央,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稚善。
这种阴损冰凉的感觉,让稚善想到了阮昇。
因此她给不出任何好脸色,冷着声说:“礼物还请潘公子带回去,我不需要。”
“好。”潘和畅又应了一声,看起来很好说话。“可我看你气色不佳,远没有马球场上那般神采奕奕。”
稚善道:“托潘公子的福,昨夜我落水,呛咳至今,气色自然好不起来。”
潘和畅笑,“瞧,这不是身子还没好利索么,还说不用补品?别逞强了,我帮你请大夫吧?沈誉也真是的,不知道给你留几个使唤丫头。”
这是图穷匕见了?稚善猜到潘和畅是奔着沈誉来的。
昨夜潘和畅既跟了他们一路,自然看见沈誉背她,怕是猜到他们关系匪浅。
稚善不跟他多废话,道:“既看望过我了,潘公子请回吧。”
潘和畅深深看了一眼稚善,拂袖而去。
见状,榴香把石桌上的几个礼盒捧起来,一股脑都扔到门外,再抱起门栓把大门牢牢栓好。
“这人真讨厌,我还以为是真来探病的,结果好没礼数,竟敢直接闯进来!”榴香气鼓鼓的,拿起抹布这里擦擦那里擦擦,把潘和畅碰过的地方统统抹一遍。
稚善道:“别和这种莫名其妙的人置气,来,我们到屋里去。”
所幸榴香气了一阵也就放下了,她陪稚善坐了会儿便跑去厨房备菜,今日打算炖一个香蕈鸡汤,这种炖汤费功夫,要早早预备起来。
稚善则在屋里绘扇面,只是没想到把榴香劝好了,她自己反倒心神不宁,总觉得潘和畅还会寻衅滋事。
思来想去的心不静,扇面上反倒晕开墨了。
稚善气恼地把此扇一丢,翻箱倒柜找新的扇子。
这时,大门又有人敲响。
“是不是姓潘的又来了?!”榴香风风火火地冲出厨房,手里还握着斩鸡的菜刀。
“榴香,榴香在吗?我是沈誉。”
榴香一愣,忙去开门。
沈誉提着大包小包,分不出手去关门,便示意榴香把门带上。忽而银光一闪,他这才注意到榴香手里拿着什么。
“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拿着刀?稚善起来了没?”
他连连发问,语气严肃。
榴香哦了声,把刀往身后一藏,向沈誉抱怨起来:“世子你不知道,刚才有个姓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