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还没等馄饨端来,稚善先肚子疼了。
不是月信,也没着凉……难道是吃坏肚子了?
稚善将目光投向桌上的干果点心,都是些耐放的吃食,吃着也没异味,不至于坏了。
“叩叩叩。”
嬷嬷推门进来,见稚善肚子疼得额上冒汗,她大惊失色,急急唤了两声少夫人,“老奴去请府医,还请少夫人稍候!”
嬷嬷旋即点了两个小丫鬟来陪着稚善。
稚善却有些难以启齿,忍了一会儿,她终于伸出手,拉了小丫鬟说:“东圊,领我去行圊。”
跑了两次茅房,稚善总算好受一些,又有府医诊脉,果然吃坏肚子了。
“老夫为少夫人开方子,张嬷嬷吩咐膳房,准备一壶糖盐水。你们两个丫头过来,老夫教你们如何给少夫人按摩止泻。”
府医沉稳,条理清晰,众人很快忙活起来。
稚善合衣躺在床上,身下还有许多喜果硌着,她倏地起来,换到罗汉榻。
有了按摩,稚善肚子舒服一些,然而淡淡的尴尬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转而又哭笑不得地想,府中约莫有经验应对此事,毕竟前年沈誉被人下了巴豆,不也是遭遇腹泻么!
“郡主、国公不知道此事吧?”稚善问丫鬟,“前院还有那么多宾客,我们悄悄的,别让人担心。”
丫鬟让稚善放心,嬷嬷是府里的老人儿,心中有数。
只是这么一来,洞房怎么办呢?
思来想去,出问题的估计是沈誉给的那一兜子鹿脯。他说是自己打猎得来的鹿,自己烤的肉脯,当时稚善还觉得新鲜呢,何况沈誉的厨艺稚善又不是没尝过,从没出过差错,怎的这次就……
“这几天,世子是不是去打猎了?”稚善问。
丫鬟边给她按摩,边答:“是呀,圣上、太子、世子,还有几位大人一起打猎。我们世子猎到不少呢……”
这丫鬟竟是个自来熟的话痨,叽叽喳喳讲着沈誉猎到红狐,准备给郡主做个小围脖,郡主却说这颜色鲜亮,适合稚善;又讲沈誉猎到野凫,拿来炙肉……
终于讲到獐鹿,稚善竖起耳朵听。
“世子亲手烤了鹿脯,那味道可香啦!”
果然是沈誉自己烤的。
这玩意儿还是吃人家食肆里现成的比较好,稚善默默想。
不一会儿,门外传来急切的足音,环佩叮当,一听就是沈誉。
“你现在还疼吗?这是怎么回事?要不是我看见府医身影晃过,我都不知道你病了,真可恶,我是你的夫婿了,他们竟还瞒着我!”
沈誉跟连珠炮似的噼里啪啦一堆问题砸下来,稚善都不知该从哪里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