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更是连筷子、汤勺也放好,只差亲手喂稚善吃了。
热气氤氲在眼前,稚善隔着雾蒙蒙去瞧沈誉,别别扭扭地说:“吵架了你还给我做饭。”
沈誉一愣,“我们何时吵架了?”
“哦。”他反应了一下,像是憋不住笑,唇角微扬着问她:“高声说话就是吵架?你就是这样想的?那是我快被你气晕了,不是在凶你,也不是想和你吵起来。”
稚善舀了一勺面疙瘩,吹凉后送进嘴里,越嚼越觉得委屈,“你说‘气晕’,说明你生气了。”
沈誉嗯一声应下,“我怎么能不生气?你这么大的人了不会照顾好自己,我不来给你做饭,你是不是打算又要糊弄过去?也就是现在入秋了天气没那么热,不然我怀疑你已经吃剩饭吃得拉肚子,跑茅房都跑得腿软。”
稚善被说得很不好意思,耳朵涨红,“中午没吃完,晚上热一热再吃,这怎么能叫吃剩饭?我这是不浪费粮食。”
面疙瘩汤热腾腾的,吃进肚里很是熨帖,味道调得也正好,不咸不淡。稚善吃得很满意,但又好面子,不想表现出来,于是慢吞吞吃着,一口要嚼几十下。
沈誉道:“那你把这一碗吃光。”
稚善又说:“晚上不能吃太撑,不克化,容易积食。”
沈誉有的是对策:“吃完我带你出去转转,肯定不会积食。”
一口接一口,稚善当真把这碗面疙瘩汤吃完了。好在沈誉掌握着量,没把锅里的都盛出来,如今她吃下的大约是八分饱。
“沈誉,你在西郊大营……”
沈誉叮叮当当地收拾碗筷,听见这话茬还以为她要说什么,结果后面接了句“你在西郊大营,是不是伙头兵啊”。
这可给沈誉气笑了。
“饭菜做得好吃就是伙头兵?”
稚善蹭过去跟他一起洗碗,沈誉用丝瓜瓤把碗擦了,稚善就接过来过一遍清水,配合得相当默契。
她说:“我可没说你饭菜做得好吃。”
沈誉把碗筷捞起来,在半空甩几下控干水渍,回:“那你还把一整碗面疙瘩吃完了。”
稚善睁着无辜的眼睛,“那不是你让我吃光的吗?”
沈誉:“……”
话都被她讲了。也行,知道调侃了那就是恢复了一点生机活力。
临出门,沈誉招呼玄鸟:“过来给你嫂子摸摸狗头。”
于是两人一狗出去散步。
稚善说:“我还以为玄鸟是你的女儿,原来是妹妹啊。”
沈誉瞠目结舌:“我才多大我就有女儿……”
话音渐渐低下去,他意识到他们俩已经有婚约在身,将来就算有女儿,也是稚善生的。
这种感觉很微妙,不敢再多想,沈誉脸上的笑意称得上羞赧。
不知稚善是不是也想到了这一层,沈誉满怀期待地转过头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