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们之间所谓的过节,估计也就是因为这档事。
冯寂染听了前因略一僵,随后说:“他妈妈后来不是来了吗?他应该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吧,我没事。”
谭恒澈还想说什么,被她岔开了话题:“吃饭了吗用苏州话怎么说?”
她一个贵州女孩,在苏州人生地不熟,学两句方言总比一直说普通话好,起码不会因为外地口音融入不了邻里。
“饭啊吃嘞?”谭恒澈答得顺口,算是被她堵上了嘴。
“吃过了呢?”
“吃过哉。”
“还没吃呢?”
“还甑吃嘞。”
谭恒澈眯起笑眼:“说得像这么回事,你那口塑料英语怎么不改改?”
当众嘲笑和私下里打趣是不一样的,冯寂染默了默,放下筷子看着他:“我想改,你教我吗?”
出国深造难的不是学力水平,而是经济基础,学费至少几十万打底,上不封顶,她这种家庭根本供不起,不过是有钱人的游戏。
她不像谭恒澈这个大少爷今后大概率会出国,学了口语也派不上大用场,只能在国内使用,高考也不考。
但她坚信学习不是为了应试,看起来无用的东西未必真的无用。
埋下的种子总会有开花结果的那一天。
谭恒澈眉眼带笑,破天荒的答应得极其爽快:“我教。”
夏暮
冯寂染没把谭恒澈的话当真。
一时兴起答应的话通常都是戏言。
谭恒澈跟她说他爷爷要来了的事却是真的。
谭老爷子要在谭岳这里休养,提前知会了整个家族。
谭岳让家里的保姆将偌大了的园林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冯茂鸿和乔明娥也请了事假没去上班,跟着保姆们一起忙前忙后。
冯寂染去上学前,看了献殷勤的父母一眼,又看了眼等着司机给他开门的谭恒澈一眼,五味杂陈。
她本不想占谭家什么便宜,可她父母付不起她的学费,她便不好意思坦然地接受对方的恩惠,生怕让他觉得她是养不熟的中山狼,得志就猖狂,于是百般讨好,在这种处境下,早学会了言不由衷。
冯茂鸿和乔明娥有时候的做派给她一种极不舒服的感觉,远超出为供她读书而卑躬屈膝的范畴,继而变成了趋炎附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