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腾腾的蜜薯软糯香甜,就是下咽时觉得有点噎。
她宁可捂着胸口自己顺气,也不肯问谭恒澈要他面前的冰糖雪梨。
还是谭恒澈主动将这杯热饮放到她面前,她才惊诧地抬眼。
谭恒澈抬手示意:“慢用。我本来就不爱喝糖水,买给你的。”
冯寂染顿时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他,迟疑地复述:“都是给我的?为什么?”
这个问题问得好。
谭恒澈从来没有想过。
就是莫名想做就做了。
她这么一问,一股若有似无的暧昧在两人之间弥漫开。
一问一个不吱声,算是把天聊死了。
谭恒澈抬头在鼻翼上抠了抠,顾左右而言他:“快吃吧,早点吃完早点回家。”
早点回家根本没有必要。
自从他们两个一起上学和放学,两家的家长就不怎么管他们什么时候回家了,似乎是默认另一方乖巧懂事,如果自己的孩子真起了什么离经叛道的念头,会出言告发。
况且也就他们住得离学校近才能这样往返,不然由于要上晚自习,大多数学生都会因为犯懒而选择在校门口的路边摊上随便填下肚子就回教室,而不是回家吃营养健康的晚餐。
冯寂染觉得谭恒澈的表现很奇怪,忍不住盯着他的脸看。
结果谭恒澈白皙的脸颊被她越看越红,不一会就红得快滴出血来。
他也感受到了自己脸上灼热的温度,心知自己躲不开她的端详,索性破罐破摔,恬着脸迎上她的视线,痞笑着说:“老这么盯着我看干什么,喜欢我啊?让人怪不好意思的。”
冯寂染日渐习惯了他这副没正形的样子,闻言波澜不惊地说:“我盯着狗看久了狗都知道摆pose,而你却还要靠反问来试探。”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谭恒澈惯是会阴阳人的,跟他呆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她也变得伶牙俐齿起来。
起初她是不敢这样肆无忌惮地讽刺人的,怕招惹上是非,只敢暗搓搓地跟对方斗智斗勇,给敌人造成了暴击,还要一边道歉一边解释为什么要这么做,非得自己先占理才行。
她的攻击必须师出有名。
谭恒澈跟她完全不一样,拽得没边没沿。
见她气急了只会骂“谭恒澈你真讨厌”,调情似的,没一点杀伤力,便手把手地教她精髓。
“骂人不是你这么骂的。态度要平静,言辞要委婉却不失犀利。要指桑骂槐,要似骂非骂,让人忍不住对号入座。”
现如今他倒是后悔倾囊相授,教会徒弟饿死师父了。
他损人从来不用带生殖器的词语,连谐音变形的嫌low。
在冯寂染面前则是连损人都不曾,打心眼里不愿跟她较真。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她跟对所有人都不同的。
即便是他周围人山人海,他的眼里也只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