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最近日子身子一直不舒服,要不要宣太医来看看?”
符桦这人也恹恹的,很多事情也力不从心,“心病还得心药医,那些太医纵使多么妙手回春,也难解心病啊。”
“那陛下要不要找着民间方士来瞧瞧?”
符桦偏头看了眼崔如眉,她心领神会开始举荐。
“什么方士?”
“臣妾保证绝对不是什么神棍,是臣妾哥哥早些年在任时结识的一位道长,这位道长很是厉害,什么奇怪的病症,杏林高手办不了的,他都能治。”
“这么厉害?”符桦说,“那就请进宫来看看吧,这件事办妥了,你哥哥的事情就既往不咎来。”
“谢陛下,臣妾这就去修书!”
“对了,皇后怎么样了?”符桦问,若不问这一句,仿佛和容芊妤两人从无嫌隙。
崔如眉一边给符桦按头,一边说:“娘娘从昭狱出来后,又生病了,好些时日闭门不出了。”
“她这也是心病,就是不知是惊吓过度,还是伤心欲绝。”符桦自顾自说。
崔如眉入宫久了,表面上也没了刚入宫的凌厉,又怀着孕,表现得愈发贤惠,稳重。“或许是因为薛大人刚刚过身吧,生前他不能娶妻,也不见跟哪个宫女相好,就与皇后娘娘是生死之交,娘娘肯定是难过得。”
“生死之交?”符桦从许多含糊不清的话中,敏锐地捕捉到了这句话
许多事情他不曾参与,亦不知情,崔如眉猛然说起,才发现他和容芊妤的交集少得可怜。
“是啊。”
符桦眉头微蹙,说道:“以后这件事休要再提。”
数月后,一个道士打扮的人,被小太监引进到了内廷。
此人目光毫不回避,眼睛瞪得溜圆,观察着宫中的一切。金碧辉煌的斗拱回廊,秩序井然的太监宫女,还有并不太威严,脸色发青的皇帝。
寒暄一顿后,老道拿出家伙事,有模有样占卜起来。
龟甲落地,卦相已成。
老道上前禀报:“陛下,此卦说吉不吉,说凶不凶,若不化解,恐怕会对陛下龙体,乃至江山社稷都有损害,不过想要化解,倒也不算简单,一切全看陛下的机缘。”
符桦:“此话怎讲?”
“卦相上看,下下签,阴阳交错,云雾缭绕,难辨吉凶,需静待时机。陛下命中有贵人相助,但这贵人和陛下的机缘还没到,若成,便是与柳暗花明又一村,若不成,便是山穷水尽,再难抗衡啊!”
“你说的话,几分真几分假,真凭什么要信你?”
老道上前几步,直视符桦,问道:“敢问陛下近来是否时常乏力,心绪不宁,夜晚时常有冷汗,起夜次数增多,又经常伴魇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