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她于他而言不算什么,她那点恋恋不舍不会激起他的情绪波动。
他只当她是小孩子丢了玩具,哭一哭,闹一闹,这点小事儿哄哄就好。
唐柏菲定定地望着他,眼中有两股情绪交错着,委屈、不可置信。
傅程铭怔了片刻,随即带着笑意开口,“你妈妈只占一部分原因。”
“我的打算是,不想让你参与我爸的周年。事前准备加上人情往来,会很多很杂。”
“比你下午叠东西更累。”
她抬起手,低头看,指尖蜷缩,“现在已经没感觉了呀。”
他收整桌面的书,没看她,“那是谁跑进我怀里,让我揉揉手。”
唐小姐沉默,不是认同这话,而是委屈一来听什么都刺耳。
像在嘲笑自己娇气。
狠狠掐了下虎口,她闷声,“一下午,我没向别人喊累,只是要你抱而已。”
“你抱也不行吗?和你说累也不行吗?”
他说,“可以,当然可以。”
女孩子不会藏匿情绪,明晃晃地摊开,委屈根本遮不住。
傅程铭探身拽她的手腕,被躲开,又去拽,最终紧紧攥着,“所以我不想让你再辛苦。”
“我们菲菲从小到大都没有受过累,不能在我这儿待一年就忙杂七杂八的白事。”
“你妈妈会怨我,我也要自责了。”
他和刚才似的,揉她的指骨,将人带到腿上,重新坐回来。
她板着脸,腰背脖颈蹦得很直,一副和他割席的姿态。
“傅程铭,你笑我娇生惯养什么也不会吗?”
“我可以学,我学东西可快呢,在奶奶家我一下就学会怎么烧开水了。”
他指节划过她脸颊,耐心地,“有些可以学,有些没必要。”
“我的太太可以学画画,可以学打游戏,但不能学怎么干活。”
唐小姐眼睛迅速眨两下,打他的手,脸一扭,“说得好听而已。”
“你敢说我不敢信。”
许久后,傅程铭看她唇角撇着,不知酝酿了什么问题,眼眶红红的。
她问:“那我问你,如果我要走两个月,我走的那天你会想我吗?”
毫不犹豫地,他答,“会。”
她语气在哽咽,傅程铭着急地哄,拇指指腹摩挲她的眼尾,看看流泪没有。
“那你要怎么想,光靠嘴吗?一个想字就够了吗?”
他的手还没放下,借以端详她,“我怎么会这样对你。”
“可你刚才,”
他打断,“好,不提了,是我表达有问题。”
“你刚才上来就说,”
他又一连串的好好好。
“像通知一样,着急赶我走呢。”
我不说了,菲菲自己做决定。傅程铭说一句,让她伏在他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