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附和,“您说得没错。”
最近调查蒋净芳时,查出她有一个孩子,具体的,没再往下。
“道理不用讲,你们书香世家懂得比谁都多。”
时本常倒酒,两人各一杯,“你妈妈今天会带着你弟弟来。”
“你们只管叙旧。”
唐小姐双手交握,忽然,左边的太太拍拍她,“你怎么了。”
“啊。”
“脸那么白,”太太给她拿颗糖,“是低血糖了吧。”
她心不在焉地道谢,水果糖进嘴里,没品出什么味儿来。
傅程铭主动提杯,碰了下时本常的,仰头一饮而尽。
在座的人诧异,有人问,“傅董不是戒酒了吗?”
他笑笑,“我得谢谢时先生,特意,打破规矩敬一杯。”
杯在手里,他揉握着,看时本常也一口喝完。
“傅太太,”某位四十左右的中年男人,调侃她,“他喝酒了啊。你不管?”
所有宾客都的辈分都在她之上,说话时,自然不用考虑她的感受。
但唐小姐也不是受欺负的主,管他是谁,立刻白了男人一眼。
男人惊讶地张了张口,话堵在嘴边,又咽回去。
“我妈他们怎么还没来,都不敢动筷子。”
时本常说,“应该快了,晚上堵。”
“多等等,好事多磨嘛。”
灯影里,她看傅程铭又和别人互相敬酒,已经喝了四杯。
他平时从不主动喝酒的,今夜很反常,她担心到极点。
酒猛地喝多,他大概有些热,将领带粗鲁地扯开,放到腿上。
侍者见状,问他,“先生,要不要我们替你收起来。”
他手背示人,慢悠悠解了颗衬衫扣子,露出半截锁骨,不语。
她低头看,自己手的纹路里全是细细密密的汗。得像个办法,让那两人来之前叫他走。
关于他母亲和弟弟是谁,她不好奇,她只希望他不要难受。
不想见的人就一辈子别见好了。因为他说过,他们关系很一般。
大约十分钟过去,傅程铭似乎真醉了,眼神不清明,还不时揉着太阳穴。
一桌人,乱七八糟地聊,聊什么她一个字没听。
她把杯里的水全喝光,咽下去时,咕咚一声,也是做了决定。
——决定带他走。
唐柏菲用膝盖碰他的大腿,他视线投来,口型问,怎么了。
她死劲皱眉,弯腰驼背地捂着自己肚子,假装剧痛的模样。
正如所料,傅程铭抬手压着她的背,满目关切,“现在给你叫医生来。”
“不用,”她说得虚弱,“你带我去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