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程铭看女孩子不再直腰,背微微弓着,“怎么。”
“如果我早生几年,我会在那天把这包糖给奶奶吃,”她重新拎起包装袋,跟个推销员似的,“只需要一个,马上见效。”
他迁就的笑,“辛苦唐小姐。”今夜给她的衬衣上有暗纹,一条条的,随着她动作的光影变化间,纹样时隐时现,傅程铭看了会儿,随后挪开眼。
“你今晚在哪里睡。”
“我?我当然不会在这里,你的床我睡不习惯。”
“不过刚才跑上床的动作确实行云流水,”他语气似是调侃,“我以为你习惯了。那你要走的时候和我讲,我把你送过去。”
“嗯。”答应得声音很小。
那就是还能呆一会儿,可能是懒得动,她直接在傅程铭身侧平躺了,两手放小腹上,盯着天花板。
这么干躺着手不知道往哪放,她来回动,放哪都不自在。
不好再扯他的被子,唐柏菲干脆转身,视线移到床头柜上。
原来这一侧的柜子也有抽屉,统共三层,她探手拉开,抽出半截才想起来问,“我可以看吗?”
身后人回答,“随你。”
“好。”
傅程铭闭目躺着,手搭在额头。他还是头疼,上午的酒精没彻底消散。
她继续翻,第一层空的,第二次也是,第三层空间最大,里面放着一摞书。
他那三面墙的书已经够多了,没想到这里还有书。
最上放着本《喻世明言》——明代,冯梦龙著。
她趴下,将书摊在枕头上,余光看他呼吸平静,但眉梢微微皱起,好像人不舒服。
“你还难受啊。”
“还好。”
“那我讲故事给你听。”
“好。”
唐小姐随手一翻,看这页有图,而且是漂亮女生,决定就读这页。可惜字太多,中间倒是穿插四行诗,念这个吧。
“诶,这句很有意境,可怜数点菩提水,倾入红莲两瓣中。”
刚读完,转头就发现傅程铭在笑。
她有些生气,“你笑什么。”
“这句,和一树梨花压海棠异曲同工。”他放下手,看她。
她睁两只大眼睛,在说,啊?
“这个应该是,”傅程铭回忆着,”
第二十九卷,月明和尚度柳翠,县太爷要算计玉通法师,给和尚派了位青楼女子,你刚才读的,是在描写玉通春宵一刻。”
唐柏菲垂眼看,鞭辟入里的默念,对,是那样,两瓣,“它加可怜是什么意思。”
“应该是他的射|精|量不到15毫升,”他说时,冷静客观,像是法医面对无数尸体准备解剖,“而正常范围在2到6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