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典礼罢,众臣散去。
几个副将笑眯眯地追上季濉,其中一个年纪较轻的问道:“将军,听说您和嫂子闹不和了?”
“什么嫂子,没大没小!那是夫人,将军夫人!”
陡然被打断一句,小将军懒得理会那人,自顾自地继续道:“我娘说了,女人最是好哄了,有时候摘几朵花,就能让她们高兴呢!将军您看,我都给您摘好了。”
不顾季濉的一张冷脸,便已将不知从何处掏出的一束野花塞进了季濉怀中。
“嘿,你这小子,当着我们的面儿就敢向将军献媚!”几人立时追着那小将军打去了。
入夜,季濉回了林玥所住的院子里,但却并未往她的屋子去,而是顺着回廊走向最角落的偏屋。
窗前烛光闪动,映出屋内淡淡的人影。
季濉驻足阶下,垂眸看着手里的一捧野雏菊,他蓦然反应过来,分明是林臻惹怒了他,何以他来哄着林臻?
况且。
男人鼻间溢出一声哼笑,他给的东西,岂会入她的眼。
季濉拧起眉头,不耐地将手中的小玩意儿丢进一旁的花坛里,推门而入。
林臻穿着薄薄的纱衫,支颐闭目倚靠在外间榻上,头上的银步摇随着她的姿势而斜斜地搭在鬓发上,另一手轻轻放在身前,即便是浅眠,她也一向规矩如斯。
听见动静,林臻才缓缓睁开眼,季濉已行至贵妃榻前,一双清冷凤目正撞入他眼中。
“现下还不睡,是在等本将军宠幸?”他故意道。
林臻并未出口反驳,昏黄烛火的映衬下,她只静静地看着他。
所有的路引和地图,都在教坊司,她若想要拿到,便要想办法让红叶来她身边。
她的确在等他。
即便知道林臻绝不会盼着他幸她,但那细微的反应,还是取悦了季濉,唇角微勾,他俯身将林臻从贵妃榻上抱起,走向里间。
“去榻上。”
林臻被他放在柔软的锦被间,冰凉的手自裙。下探入,她知晓眼下或许不是最好的时机,但在这个恨她入骨的男人面前,她又何来良机?
林臻忽而按住他的肩膀,微一抿唇:“红叶还在教坊司里。”
季濉手肘半撑在床柱上,俯视着她,哂笑道:“真以为你是来当夫人的么?还要丫头伺候着。”
听着季濉的讥讽,林臻知晓此事无望了,羽扇般的长睫轻垂,她低下了头。
片刻,裙。底的手退了出去,下巴被人勾起,季濉黑沉沉的眸子瞧着她:“那要看你表现如何。”
林臻定定地看着他,几息后,她将身子撑起,与季濉相隔不过咫尺,在后者还未反应得及时,便在他冰凉的薄唇上贴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