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五六年了吧?”
平时过年过节两家串门,傅砚深都在国外,根本见不到人,就算他回了京北,他们也没机会碰上,主要是她也很忙,很多时候都泡在排练室里,休息的时间也不多。
不过她跟傅砚深的妹妹关系还可以,小姑娘性格活泼开朗,跟他哥性格完全相反,有时候她都怀疑傅砚深不是宋阿姨亲生的。
毕竟宋阿姨那么温柔贤惠的人,怎么会生出那么清冷死板的儿子。
“那就好办了,只要他对你印象极差,甚至滋生厌恶,你觉得他还会跟你结婚吗?”
黎晚棠眼眸微睁,瞬间觉得叶知薇这话有点道理。
如果傅砚深嫌弃甚至讨厌她,那两家的亲事谈不谈得成,可不好说了,没准到时候不需要她反对,他先不乐意呢。
她忽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弯唇夸赞:“叶记者,还是你脑子好使。”
傅砚深讨厌的事情,她小时候领教过,略知一二。
叶知薇切了声,指尖轻点着脸上的面膜:“不过话又说回来,人家傅砚深各方面条件都不错,为何你偏偏那么排斥他?”
黎晚棠嘴角笑意收敛,抱着被子重新躺了回去。
“真要结婚也不是不行,反正早晚的事,我只是不想跟一个无趣且古板的人生活一辈子。”
她盯着墙上那幅星空油画,低声道:“薇薇,我理想中的另一半,不是傅砚深那样的。”
她忘不了十岁那年参加傅家宴会,目睹傅砚深用色卡调整餐巾角度,当时吓得她不小心把蛋糕糊在他西服上,引来沈老师的斥责。
而且傅砚深当她家教的那段日子,简直是她噩梦的起源。
不仅逼她背完资本论,还被他高智商无情碾压,在他面前,她就是个胆小懦弱不敢犯错的乖学生,而他则是严肃冷静的教导主任。
她无法想象,后半辈子要跟个教导主任生活在一起,会是什么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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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物钟使然,五点半黎晚棠就准时醒了过来。
脚趾在薄被下微微绷直,小腿肌肉无意识地轻颤,这是多年训练刻进骨髓的条件反射。
身体比意识先苏醒。
做完这一序列动作,她拿过手机看了眼时间,掀开被子下床去洗漱。
外面天空才微微泛白,她爸妈这会儿都还没起床,黎晚棠轻手轻脚下楼,从冰箱拿出常年准备的冰袋,往一楼舞蹈房走去。
家里这个舞蹈房从她出生就有了,以前是沈老师使用,后来重新装修,就变成了她的专属。
她先用冰袋敷在微肿的脚踝上,刺痛感让她彻底清醒。
前几日的演出强度有点大,她脚踝处的微肿还没彻底消下去。
十五分钟后,黎晚棠站起身,对着全身镜做脊柱逐节唤醒,从尾椎到颈椎,犹如一串串的佛珠被解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