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晚棠犹犹豫豫好半晌,抿唇道:“……张姨,你能帮我洗个澡吗,简单冲洗一下就行。”
一晚不洗澡真的难受死她了,虽然不习惯陌生人帮她洗澡,但这种情况下她没得选。
不然就得臭着。
张姨低头看了眼她脚上的伤,有些不放心:“太太,要不我帮您擦擦身子吧,万一沾到水,少爷那我不好交代。”
傅砚深看似脾气好,但原则性很强,若没得到他的允许,她私自帮太太洗澡,可能会不高兴。
黎晚棠知道她的顾虑,保证道:“放心吧张姨,往脚上套两个防水袋,不会沾到水的。”
在她的恳求下,张姨只能把她推进浴室,简单冲洗也花费了一个小时。
换上衣服出了卧室,察觉这边也没有她要做的事,张姨跟黎晚棠挥手告别。
黎晚棠瞧着张姨慌里慌张地模样,等人进入电梯,没忍住笑了起来。
能看出来,张姨平时应该挺怕傅砚深的。
“在笑什么?”
冷不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黎晚棠立马收敛嘴角笑意,一回头,就看见从书房出来傅砚深。
她摇头:“没笑什么,我送张姨出门呢,你忙完了?”
“嗯。”
傅砚深来到她轮椅后面,弯腰准备推她进屋时,低头的那一瞬间,鼻尖闻到她身上那股淡淡的沐浴香,忽然想到什么,他皱眉问:“你洗澡了?”
黎晚棠脸上表情瞬间僵住,片刻后,又故作轻松地弯起唇角:“……没洗,就简单擦了下。”
别说张姨犯怵,傅砚深严肃起来,她也怂。
傅砚深没说话,只默默把人推到沙发,而后蹲下查看她脚上的情况,纱布虽然没有沾到水,却还是有些微微湿润。
看到这个情况,他脸色更加冷沉了下来。
黎晚棠见他不说话,只低头在帮她换纱布,不用想也知道,他根本不信她说的话。
看样子,这是生气了。
黎晚棠现在在意他得要死,哪能看他一直生闷气下去,见他依旧不说话,故意把脚往后收了收:“嘶……有点疼。”
听到她说疼,傅砚深顿时不敢乱动,抬头紧张询问:“很疼吗,那我们现在去医院。”
傅砚深说着就要起身,黎晚棠当时就慌了,忘记这人较真,开不了玩笑。
眼看他要过来推她,她急忙开口:“其实,也不是很疼。”
黎晚棠抬头看他时,扯了扯唇:“好像……又不疼了。”
傅砚深目光在女孩脸上细细打量几眼,她眼底的心虚完全暴露出来,他松开手,重新蹲在她面前:“以后不要开这种玩笑,我会认真。”
“嗯嗯,不会了。”
黎晚棠又偏头去看他脸色,似乎比刚才好些了:“我是见你生气了,想哄哄你。”
傅砚深拿纱布的动作忽顿,目光盯着轮椅出神好片刻,才抬头看向她:“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