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对了。”他将袖袋中的织锦匣子取出,犹豫着放到两人面前,对着石侍郎踌躇道:“你不愿为我说话……我理解,毕竟惊霜如今身份地位不同了…她不喜欢我,你们贸然为我求情担心被迁怒也正常。”
明胥一手抚在匣子上,犹豫半天才打开,“只是,惊霜的生辰快到了…这个…拜托你只说是从南边寻来的。”
他低声:“别让她知道是我送的。”
石侍郎盯着匣子里的羊脂玉佩,默默睁大了眼睛,对玉颇有造诣的她一眼就瞧出了这块暖玉的价值,虞娘子早年受过伤,腿脚不好,一到阴天就腿疾复发,如果有这块暖玉,对她的身子一定极好。
可是……这种好东西,谁送出去了都能在虞惊霜面前讨个好,明胥自己去送的话,怎么着也能表达出几分悔过的诚意吧?
石侍郎犹豫,明胥以为她不肯帮自己,顿时有些着急,不由得语气中带了几分讨好:“只是顺手的事情……石三娘子,就当是看在我们曾经的情谊份上,求你帮我这个忙。这东西对惊霜身子很好的,只是我、我怕我送去了她嫌弃……”
见他神情焦急,小心翼翼,甚至连“求”这样的话都说出了口,整个人哪里还有贵为王爷的风范?
石侍郎震惊之余,也觉得喉头发苦——当年策马风流、芝兰玉树一般的儿郎,怎么就至于为情所困成这般呢?
若是当年他能冷静清醒一点,早日认清内心所爱,何至于此?
想到街市上那些关于虞惊霜的几个话本子,石侍郎唏嘘,虞娘子的这一桩桩孽缘情债,到底还要折磨多少人?
感慨归感慨,她还是接过了接过了那枚暖玉,明胥见她肯帮忙,一时间欣喜涌上心头,连连道:“多谢、多谢……”
见不得他这样,石侍郎将脸转了过去,淡淡道:“昭王殿下不必这样,在下也只是帮您送过去而已……至于虞娘子会不会收,我也不确定,到时候,殿下可千万别怪我办事不利。”
明胥哪里敢说“怨”,忙称不会,犹豫了半瞬,他期期艾艾开口:“石三娘子,我知晓你与惊霜关系好,曾经……”
石侍郎眉心一跳,立马打断了他的话:“殿下,您别为难我了。”
她苦笑:“换做别的事我肯定帮您,唯独求情这一件……我觉得您还是亲自与虞娘子去说吧,外人能帮的实在不多。”
明胥所有未出口的哀求被这直白的拒绝堵住了,他僵了一会儿,张开口想说什么,看到石侍郎错开的眼神,喉结滚动了两下终究没出声。
也对,他自己都觉得无颜面对惊霜,羞愧地不敢见她,还怎么能强求别人掺合进来呢?
“如此……便也罢了t。”他喃喃,勉力笑了一下,竟显得有些悲哀。
……
失魂落魄地从石侍郎府中离开,明胥不知自己被婉拒后,强打精神又说了些什么,只是当被客客气气送出府后,他站在府门前回望,一时有点茫然。
石婧是他兜兜转转拜访的最后一位故交,也是当年他与惊霜两人关系最好的共友,如果连她都不愿帮自己说和,他还能有什么法子呢?
春光倾泻,抖落满肩的烂漫明媚。
明胥却在这和煦之中感到遍体寒凉,他想不出如何再去求得惊霜的原谅,好像不论做什么都是徒劳。
八年过去,物是人非。与惊霜之间,好像……再也不可能了。
思及此,明胥感到胸口一阵闷痛,心像被无数柄利刃绞碎般痛苦。
他受不了,死死咬着牙,只觉得一口猩热自肺腑间猛然涌上,喉头一痒,明胥弓腰呕出了一口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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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二上位丨追妻火葬场●
①
姜瑛曾是上京人人称羡的贵女。
她家世低微,却因缘际会得了贵妃青睐,幼时就被指婚给了侯府,与小侯爷青梅竹马、一同长大。
小侯爷骄横、疏狂,却每日都折来花枝送予她,柔情万分,人尽皆知,姜瑛自小认定他作夫君,难免沉沦爱慕,沉浸在彼此相爱的假象里。
直到那一天,到了交换定亲礼的环节,她眼睁睁看着小侯爷伸手,却牵起了她身后婢女的衣袖。
原来他真正的心上人,从来只有那位流落民间、不得已才委身于她做婢女的令仪公主。
姜瑛只是他们二人私下相会的靶子,是阻碍贵妃与亲生女儿相认的恶人。
这么多年,他一直与她虚与委蛇,将她骗得团团转。
②
被侯府退婚后,为了不受人报复嫁给老鳏夫,姜瑛打起精神,决定再找一个能护住自己的好夫婿。
挑来选去,她盯上了刚领圣命、回京不久的那位天子鹰犬。
听闻他恶贯满盈,狠戾残忍,姜瑛不是不怕,可她只想得一息庇护,顾不得那么多了。
所以当成婚前夕,小侯爷打晕仆从、满身是伤跑到她面前,红着眼苦苦哀求她不要嫁时,姜瑛也无动于衷,冷眼旁观。
……
萧从谦戎马半生,做尽了脏事,手上沾过的血不计其数。
他以为自己一颗心早已冷硬无比。
然而,新婚夜,直到搂着怀中累极睡去的妻子,久违的怜惜之情涌上心头:
不枉他一番筹谋,才将她牢牢抓在手心,只是多年欲念,难免辛苦了她。
姜瑛×萧从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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