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楚江渊瞟了眼司故安手中的行李箱,眼眸暗了暗,但没有说什麽就离开了。
司故安瞟了眼浑身戒备的何一览,轻笑说:“走吧。”
何一览将司故安送到了新家,离去之前突然犹豫问:“小忘,你和楚江渊……”
司故安疑惑望来,何一览突然又不知道该说什麽,之後叹息一声,说:“算了,小忘,外面危险,以後出门尽量叫上我。”
何一览脑海时不时想起楚江渊今早离开之後投在他身上的视线,那绝不仅是对一个仇人的态度!
那分明是一个男人对男人的暗涌!
“好,我知道了。”司故安没有把何一览的话放在心上。
倒不是他不警觉,实在是,何一览之前撩人的花样太多了。
司故安第二天下午就独自一人去了墓园。
他让人打听过,“司故安”的墓碑和外婆的墓碑挨在一起,他今天是来祭拜外婆的。
他带着一大捧干燥的白色满天星来到墓地,轻抚着墓碑上老人的照片,眼睛瞬间湿润。
“四年了,外婆,你还好吗?”
照片上的老人笑得慈祥,他的音容印在司故安的眼里仿佛还在昨天,可转眼脑海里又自动想起,外婆弥留之际虚弱说话的样子。
“外婆,故安过的很好,还拿了几次国际金画奖的第一名,答应你的话我做到了……”
“只是……”司故安蹲下去,眼泪汹涌流出,“外婆,我好想你。”
孤儿院的生活一直让司故安渴望亲情,可和楚江渊结婚之後,楚江渊留给他更多的是寂寥,好不同意认回了父母,可展建国夫妇却嫌弃他小家子气。
他们夫妇偏宠展明承,可是但他的灵魂活在展明承的身体里时,他却又被抛弃。
上天关死了他的门。
而外婆,就是他的一扇窗,当然,现在还有了老师师母他们。
司故安絮絮叨叨和“外婆”说了很多,准备离开之际,他的腿都已经麻木到失去知觉。
“外婆,我改天再来看你!”说着,他扶着墓碑站了起来。
可一不小心,却又腿软向前跪下去,这是,身边突然伸出一只有力的手臂托住他。
司故安侧头望去,脸色却瞬间煞白,竟然是楚江渊!
他的眼里情绪涌动,是司故安根本不陌生的疯狂!
司故安下意识一把推开人,“不劳楚总,我自己站得稳!”
可他却踉跄一秒,才扶助墓碑站稳。
楚江渊被推得後退一步,很快又迎上来,死死盯着他:“你到底是谁?”
仔细听,他的声音里还有着丝丝颤抖。
司故安站起身体,嘲讽说:“楚总这一次又把我认成谁了?”
可楚江渊根本不在乎他的讽刺,一把拽住他的胳膊,神色激动问:“你是故安!你没有死对不对?!”
司故安捏紧墓碑掩饰自己的心慌,冷嗤说:“楚总,你当着你亡夫的墓碑,把别的男人错认成他,你是想他死不瞑目吗?!”
他的厌恶刺得楚江渊的心狠狠一痛。
他缓缓松开了手,低头轻说:“对不起。”
司故安拍了拍手臂上根本不存在的灰,面无表情说:“楚总,你需要道歉的人不是我。”
他瞥了眼旁边墓碑上“自己”的黑白照,嘲讽说:“毕竟,你逼死的人又不是我。”
说完,他便大步离开。
他没有看见,身後的楚江渊捂住胸膛,痛到极致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