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前提是,江珩之得先分清楚,他今晚是因为见到了方世泽,才想要跟宁涴靠近,还是纯粹的喜欢。
宁涴已经受过一次伤害,他不能让宁涴再难过第二次。
何况宁涴不一定有那麽喜欢他。
“伤口没处理吗?”
“我流血了吗?”江珩之跟宁涴打电话时他是有点醉,目前是清醒的。这不妨碍他和宁涴装可怜。
“得去冲洗下,你家里有创可贴吗?”
江珩之不着急,他先从柜子里拿了双没人穿过的备用拖鞋出来,再抽回自己的手,去帮宁涴脱鞋。
宁涴想躲,被江珩之捉住了脚踝。
“好细。”江珩之圈着宁涴踝骨突出的脚腕说。
他没等到宁涴生气就放开了手。
江珩之备的拖鞋,和他脚下踩着的是同一个长毛动物系列。
江珩之自己穿的是黑猫,宁涴那双是白猫。
室内空调打得很足,拖鞋暖和一点也不会热。
被人帮忙脱鞋的感觉很奇怪,江珩之脱完後,可能怕宁涴穿不准鞋子,还扶着他的脚,替他穿好了拖鞋。
宁涴是这个社会上最普通的Beta,而正跪在地上的江珩之,是养尊处优,属于上层阶级的Omega。
明明是用来拉小提琴的双手,帮另一个人换鞋时,动作却也同样轻和仔细。
宁涴停止往下想,他认为如果是其馀人眼睛受伤了,江珩之都会做这种行为。
毕竟他对谁都很好,又没有架子。
“卫生间在哪?”宁涴问。
江珩之牵起宁涴的手,带他到了卫生间,拧开水龙头,把手放到水下冲洗。
“你自己就能做,为什麽要让我换鞋?”宁涴叹了口气。
江珩之洗掉血,拉过宁涴的手到水龙头下方:“我站不稳。”
他边说边靠到了宁涴身上。
江珩之骨架比宁涴要大一号,宁涴承受不了他的重量,江珩之也没完全靠上来,不过是蹭着宁涴而已。
宁涴闻到了浓郁的酒味。
“你之前照顾过我一次,我照顾回来,算扯平了。”宁涴说。
“我不要和你扯平。”江珩之关掉水龙头,挂在宁涴身上推着他往外走,到了客厅沙发前。
药箱在沙发边的小推车里,上层放的是抑制剂,江珩之抽开底下那层,在角落里找到了创可贴。
“我一只手贴不了。”江珩之拆出了一片,放到宁涴手中,再将自己的手递过去。
同时用凉水洗了手,宁涴的手满是凉气,江珩之的手却是烫的。
宁涴知道这是江珩之的正常体温,但保险起见,还是询问了江珩之有没有头晕,最好量下体温。
“我没发烧。”江珩之低头,看着宁涴准确地把创可贴覆盖在他的伤口上,再妥善贴好。
“量一下。”宁涴放下手。
江珩之找了个电子体温计出来,随手放进了衣服里。
“想喝酒吗?”他问宁涴。
已经十二点了,没有人联系宁涴。
他的手机被陆钦羽收走,手上这部手机里的联系人,只有江珩之,和一小时前临时有过通话的张小姐。
“我不能让陆钦羽发现我没回去。”言下之意是他得走了。
“他早上会去你房间吗?”江珩之拿过遥控器,开了电视,“不管他。”
陆钦羽是不太可能进宁涴的房间,可阿姨去叫他吃早饭时,迟早会知道。
“我明天一早送你回去不就行了。”江珩之找了个纪录片放,这部纪录片的解说很详细,哪怕不看画面,也很好联想和理解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