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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12 你不觉得恶心吗(第3页)

等到母亲去世,他才发现宁盼舒房间里有一台新的笔记本电脑,那是宁涴的毕业礼物。

宁涴尝试去要回过电脑,可房东矢口否认,说根本没见过什麽电脑,问宁涴是不是要讹他。

“能记住怎麽用吗?”江珩之的手还没移开。

“需要一点时间。”宁涴实话实说,电脑对他来说是完全陌生的,记住按键位置不难,只是熟练使用软件有一定难度。

“有什麽不明白的地方我可以慢慢教你。”江珩之柔声道,他将先打印好的第一页取下,放到宁涴面前让他摸。

宁涴的手指划过纸张,却没有将上面的字念出来。

江珩之是见过文档的,他知道第一首是情诗:“是觉得这种话念给我听浪费吗?”

“不,”宁涴怔愣了下,“我没有念出声的习惯。”

“那可以念一下吗?你声音很好听。”江珩之的夸奖仿佛不要钱,张口就能来。

宁涴把纸放到旁边,继续在键盘上摸索着:“不行。”

一整个上午,江珩之都耐心地待在宁涴身边,陪他学习用电脑。

宁涴中途叫江珩之回家过,江珩之没理:“我的时间都是用来陪你的。”

这不是一个学生该说的话,宁涴想。

“今天阿姨请假。”饭点到了,宁涴终于从电脑桌前离开,“我叫外卖,你要吃什麽?”

江珩之坐在书桌上,手里是宁涴刚打印出来的一份资料,他正帮忙装订着,视线跟着宁涴移动也不影响手上的动作,江珩之弯了弯眼睛:“你呢?你有什麽想吃的。”

“我都可以,看你。”宁涴手机已经点开了外卖页面。

“那就看看冰箱里还剩什麽吧。”江珩之放下资料,他站起身,扶着宁涴的肩膀和他一同到了厨房。

宁涴的语气带上了明显的意外:“你要做饭?”

“很奇怪吗?出国的时候我也要照顾好自己的。”江珩之打开冰箱,拿出了可以用的食材。

“我以为你们这种小少爷,出门都是前呼後拥。”宁涴摸到岛台边的高脚凳,坐了上去。

“说过了,我们家没那麽有钱。”江珩之熟练地洗菜切菜,“至少没有陆家和方家有钱。”

宁涴听着刀落在案板上的声音:“不是说你的手只用来拉小提琴吗?”

江珩之难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叹了口气,快刀切着那颗西红柿:“切菜的声音很像乐声,本质没有多大区别。”

宁涴嘴角不自觉勾起。

失去视力後,他很大程度上要依靠听力生活,对生活里的杂音也会敏感起来,其中宁涴最喜欢听的,是切菜炒菜的声响。

以往阿姨在厨房做菜,宁涴会到客厅边看书边听,他透过那些声音,怀念母亲还在的时光。

受限于冰箱里的食材,江珩之没有做太复杂的饭菜,仅仅是煮了碗面。

他没有问宁涴好不好吃,而是安静等着宁涴咽下第一口面。

“……你做饭是自己学的吗?”宁涴问完,又忍不住喝了口面汤。

“和我妈学的。”江珩之笑着说,“她还没赚上钱之前,不只做自己的饭,还会给员工做。当年那些员工现在都成公司里的骨干了。”

宁涴记得他在网上搜到的报道,江珩之的母亲是Alpha,她没结婚,也没和人传过绯闻,大家都很好奇江珩之的另一位家长是谁。

宁涴和江珩之没有熟到能问这些私人情况,他默不作声吃着面,在吃完後放下筷子:“很好吃,谢谢。”

“别总跟我说谢谢。”江珩之端起桌上的碗,收进了厨房水池里。

宁涴过去要帮忙,江珩之没拦着,给他递了条布,让他擦干清洗过後的碗筷。

两人紧靠在一起,手臂之间的距离不到二十厘米,宁涴擡手时甚至会碰到江珩之。

“袖子不扎起来吗?这样容易被水沾湿。”江珩之随口一提,他本以为宁涴会和之前出门时一样不理他,但宁涴犹豫了几秒,便拉起袖子,露出了白皙的小臂。

江珩之怔怔看过去,一时忘了收回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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