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匆匆从临熙赶回来,跑回来第一晚就好像迫不及待一般说要搬出去。
搬出去怎么,方便更好见苏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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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喻兰舟起床时,早晨不同于以往,今天的餐桌上的有粘玉米粒和红豆的粥,很像陈燃说过的大碴粥。还有色泽金黄的炸春卷,旁边的小菜看着也很清新爽口。
喻兰舟没多想,每样都尝了尝,味道还算不错。
晚上到家时是十点了,一回来就看到陈燃守在宽阔客厅的餐桌旁,桌上摆着炖盅,一道醉排骨,还有一碟时蔬。
见她回来,陈燃忙站起来,手背在身后,绕了一圈跑到她身边,问:“回来啦,吃饭了吗?晚上我煲了姜丝鸡肉粥,还有这些菜,都是刚刚做出来的,您要尝尝吗?”
喻兰舟神色不悦地看了一眼徐婉,对方马上低下头去。
傍晚时陈燃又向自己问过喻兰舟的行程,徐婉想着两个人都已经到这步了,就跟她说了。
哪里能猜到又闹别扭了啊。
“你回吧。”
喻兰舟的开口令徐婉如蒙恩赦,很识趣地离开。
待客厅只剩下两个人时,喻兰舟问陈燃:“怎么还没走。”
陈燃笑着看向她,露出浅浅的梨涡,“还没到零点,我到23点59分就走。”
她可以退,但要退得拉拉扯扯,不能让喻兰舟随便把她给忘了。
“有病吗。”
陈燃摇头,复又露出笑,说:“您吃饭了吗?”
“早饭也是你做的?”
“是。”
“白费力气。”
喻兰舟不再理她,径直走上楼。
余光中陈燃还在楼下,保持着询问时的站姿,怔愣着一动不动。
23点30分时,喻兰舟听见廊道里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在提推行李箱。又突兀地“崩”的一声,应该是没拿稳,落到了地板上。
23点45分,喻兰舟打开客厅的监控,看到陈燃坐在餐桌前吃饭,右手裹着纱布,咀嚼时的动作缓滞。
23点55分时,桌上已经凉了的三人份的菜被陈燃一个人吃光。
23点58分时,陈燃拎着行李箱站在门外,轻轻关上门。
书房里缺失的雕像被重新补上,之前被砸碎的那件是十八岁的喻兰舟在小提琴国际比赛上夺得doator大奖时附带的纪念品,全世界不超过三件。
喻兰舟手指轻轻摩挲着琉璃小提琴的琴颈,又站起身从柜中取出本该在昨晚还给陈燃的已经修复好了的吉他,心中一阵滞闷。
打开窗户,一阵泥土混合着雨水的味道袭来,远远的天空忽然滚过一道紫黑色的闪电,接着是巨大的轰隆声响。
电光之下,喻兰舟想起来几年前那个在山林中只穿着件白t恤被雨水淋透满脸煞白的女孩。
沉思了一会儿,喻兰舟在给徐婉发消息的信息框里敲敲打打:【明天早上先来我这儿,把吉他给陈燃送过去,再来接……】
心中一直涌出一个声音,问:
要等到明天早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