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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10是长情的人（第2页）
听到“酒”这个字眼，许知乐放心了。他弯腰趴在台面上，看秦牧野搅动锅里的苹果汁，香甜辛暖的味道慢慢飘了出来，闻着特别治愈。
“不是说吃蛋糕吗，您怎麽煮起酒了？”
“今天想吃甜酒燕麦蛋糕，搭苹果酒口感更好。”秦牧野盛出两杯，问他，“苹果汁本身有甜度，你想再加点蜂蜜还是枫糖浆？”
“加蜂蜜！”许知乐笑起来，“多加点，我喜欢蜂蜜！”
另一杯苹果汁里加了朗姆酒，搅拌後跟小蛋糕一起端上了桌。许知乐摁开电视当背景音，拿着甜品叉细细品起蛋糕。
最上层是一小部分巧克力刨花，表面覆盖着满满的燕麦碎，一勺挖下去，甜酒酿混着软乎乎的香草奶油，有点酒精的味道，但不至于令他讨厌。再往下是一块黄油饼干底，口感略硬，他不是很喜欢。
秦牧野煮的热苹果酒也很好喝，吃一口喝一口，甜得直冒泡泡。泡泡一破，许知乐满脑子蹦跶着“资本”俩字。
吃到一半，许知乐忽然问：“您为什麽最喜欢这款蛋糕呀？”
“和我母亲爱吃的蛋糕很相似。”秦牧野没什麽表情，拿叉子点点托盘，“怎麽成我最喜欢的了？”
“嘿嘿，看您一口气拿了三盒呢！”
秦牧野怔了怔，垂下眼睛：“观察我这麽仔细做什麽。”
他说话低沉平缓，有时叫人辨不出情绪。许知乐压低脑袋去看，秦牧野唇角比平时更弯一些。
好像在笑呢。
许知乐安心了，话也多了：“那您一直吃同一款不腻吗？”
“不会。因为我很喜欢。”
“喜欢就不会腻了吗？”
许知乐代入自己的饮食习惯想了想，他最爱吃丁萍炒的鸡蛋土豆丝，可要是天天吃，他保准腻得想吐了。
“先生是长情的人呢。”许知乐称赞道。
“也许吧。”秦牧野吃完了，率先把托盘和酒杯扔进洗碗机，对许知乐说，“我一会儿有个单子要做，晚上不吃饭了。明天开学，早点睡。”
“哦，好。”许知乐有点懵。
秦牧野这个人情绪起伏不明显，但他就是觉得哪里不一样了。把刚才说过的话翻来覆去琢磨几遍，他觉得是“长情”刺到了秦牧野。
难道这是个贬义词？
心里揣着事，许知乐没睡好，转天起来挂着俩黑眼圈。他皮肤又薄又白，瞧着特明显，拿毛巾包几块冰，出门敷了一路。
秦牧野家距离学校只需步行十分钟，他七点出门，在学校门口买了一套鸡蛋灌饼吃。
中午给秦牧野打了个电话，问吃的什麽饭。
“早……”秦牧野果然刚睡醒，讲话声哑哑的，“我还不饿，晚点再说吧。”
昨天没做饭，冰箱里就没有剩菜。这些天是许知乐负责两人的一日三餐，他把这当做“报恩”的一部分，可现在开学了，他势必没法像假期里那样按时做饭，所以秦牧野就没得吃……
许知乐蓦地生出一种“失责”感。
“哦，那您……”他一时不知该说什麽。
“我晚点打电话订餐。”秦牧野清醒点了，逗许知乐，“打电话就为叫我起床？”
“不是，我想关心一下您吃了什麽，但是……”
小孩儿不上道，秦牧野有些头疼：“我今天想吃藕榭的菜，待会儿把菜单传给你，想吃什麽告诉我，留给你晚上吃。”
“好的先生。”
于是当天晚上，许知乐就找秦牧野“谈判”了。
已经在新学校读了小半个学期，他逐渐适应实验班的教学进度，名次从最开始的中游排到了前五十。
他认为自己学有馀力，可以负责两人的一日三餐。秦牧野不同意，拒绝的理由老生常谈。
许知乐瞧着开朗阳光，但是认死理。
秦牧野瞧着内向冷淡，但是认死理。
他们讨论了仨小时，谁也没说服谁。
最终许知乐脆丁壳赢了，得到了厨房的使用权，和食材的决策权。每月从秦牧野那领两万块钱，专门负责家里的饮食开销。
每月结馀就当做辛苦费。
生活一下子更充实了，许知乐恢复了住许家村时的作息，早上六点起来炒俩菜，秦牧野的那份煨在锅里，自己带一份去学校吃。晚上回来再炒俩菜，跟秦牧野一起吃。
许知乐正是青春期，越累吃得越多，连带着秦牧野的口粮也“水涨船高”。这麽过去一个月，只有秦牧野被喂胖了一斤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