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姚将糕点和酒水带给阮秀后,独自去了剑炉那儿。
宁渔赖在了阮邛身上,这对老少,俨然成了真正的爷孙,小姑娘打架本事不咋滴,但是小嘴比谁都要甜,来了没两天,一口一个爷爷,直把阮邛喊的心花怒放。
宁渔的长辈缘,一直很好,反正比裴钱这个混不吝好的多。
一想到那个裴钱,阮邛就有些脸色黑,如今再看看宁渔,汉子不禁内心腹诽,同样的一个师父,怎么教出来的弟子,差别就这么大?
不过该说不说。
那个裴钱,真是个习武练剑的妖孽天才,说她是绝世璞玉都算轻了,宁远那臭小子,为什么就是不好好教她?
换成我阮邛来教,至多三年时间,那黑炭丫头就能跻身金丹境,本命飞剑什么的,最少一把。
唯一的缺点,就是脾气不行,看谁都鼻孔朝天,跟欠她几两银子似的。
阮秀来到老爹身旁。
汉子便将怀里的宁渔放下,笑着让她去剑炉那边找宁姐姐,他则站起身,与闺女沿着山腰栈道,缓缓散步。
阮秀掏出两壶宁姚给她的酒水,语气平淡,“宁小子孝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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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邛嗯了一声,伸手接过。
就这么沉默了好一会儿。
最后来到一片崖畔前,此处风景,不比山巅来的差,最关键的是,只要仰头,就能看见壁立千仞之间,那道远古崖刻。
天开神秀。
这几个字,其实不是阮邛刻的。
汉子也不太清楚,它的具体来历,当年他也曾在小镇多方打听,无论是四大姓,还是十大族的家主,就没一个知道的。
直到后来杨老头告诉他,让他下次去见崖刻之时,反过来念。
天开神秀的反过来。
那就是“秀神开天”。
阮邛一下就领会了大概意思。
很早时候,对于自家闺女,汉子其实不太了解,只觉得秀秀那些与生俱来的火道神通,就是天生大道亲火而已。
比如山上仙家,对于收取弟子,有那“灵根”一说,大致划分为五行之属,秀秀可能就是天生的火灵道体。
直到当年秀秀跻身中五境。
整个风雪庙,天地异象层出不穷,数本远古道书,接连降世,方圆数千里,哪怕是大寒时节,也在一瞬间,冰雪消融。
从那时起,阮邛就深感不妙,认定秀秀绝不会是寻常的天骄子弟,为了避免惹来山巅修士,他便带着年幼的闺女,离开风雪庙,游历数座大洲。
最后来到骊珠洞天,担任圣人,此处地界,天地眷顾,也因如此,可以很好的隔绝外界探查,秀秀也能安心修行。
只是在后续,来了一茬又一茬的变故,闺女去了剑气长城,他则留在了此地,一晃就是好几年。
这会儿的汉子,看着那块远古崖刻,又有些烦躁,便席地而坐,揭开某人给他买的酒水,喝起酒来。
阮秀同样如此,合拢裙摆,挨着老爹坐下,倒没有喝酒,她只是摊开一包桃花酥,埋头狂吃。
时隔数年,又吃到了家乡糕点。
真好吃哩。
阮邛灌了好几口,终于开口道:“秀秀,我早就说过,我不是不同意你俩的亲事,毕竟按照岁数来说,你也到了嫁人的时候。”
停顿片刻,他轻声道:“两情相悦,当然是好事,我这个当爹的,拦着做什么,只是你也知道,你俩的身份,都非同寻常,我作为你爹,总要多想想。”
“那小子还没管我喊爹,我也不是他老丈人,再熟也只个是外人,所以我肯定要多加思衬。”
“让他承担你的因果,真不是我算计他,恰恰相反,就是因为我高看他,觉得他这个女婿,在配得上我闺女之余,还能护着你,一生平安顺遂。”
阮秀急忙咽下一口桃花酥,歪头问道:“爹,所以你现在承认他是你女婿啦?”
阮邛咂了咂嘴,纠正道:“姑且算半个好了。”
阮秀没好气道:“死鸭子嘴硬,明明很中意他,却死活不认,爹,咱能不能别活的这么累啊?”
“明明很想我娘亲,这么多年了,就是不肯去寻找她的转世,图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