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挥霍掉最後的家産,我们也回去好了。”唐轲将金属游戏币晃得丁零当啷响。
傅裕身形一顿,追问:“电影不看了吗?”
“什麽电影?”唐轲眯起眼睛,想起薛佳音老谋深算的嘴脸,“她不会也跟你说了什麽让我们晚上一起看电影不用太早回家这种话吧?”
傅裕张了张嘴,意识到自己被骗,只好硬着头皮承认:“其实我。。。。。。”
“啧,亏我还说她是友军。”唐轲无意识打断他,气势汹汹地拿出手机按住说话:“薛佳音,我告诉你,爱情不是你想买,想买就能买的,霍霍我就算了,霍霍无辜的人是不是过分了?你都跟他说了些什麽?”
唐轲并不是真生薛佳音的气,她把她当亲人,亲人在外不小心令人难堪了,总要当着被害人的面说她两句,再老老实实赔罪,才不至于败坏了好感。两头都是好人,唐轲不想任何一方对另一方産生不好的印象,否则她夹在中间很难办。
“。。。。。。”
傅裕只是站在那里,却被迫经历了分道扬镳,滋味难以言喻。
好一个爱情不是想买就能买,等下他去找老板删掉那段他扫码支付五十元的监控。
唐轲挤出一抹笑,不好意思地向傅裕道歉:“她平时不这样,本质上还是非常善解人意的。”
“哦。”傅裕失魂落魄地走进人群,被一个正在跑跳玩闹的小孩肘击了大腿。
是他的错觉吗,大动脉的血为何在汩汩流出。
唐轲连忙跟上,关注他的表情,亡羊补牢中:“你随自己开心就好啦,别管她怎麽看怎麽说,嗯?”
傅裕快哭了。她以为俏皮地眨眨眼就能蒙混过关吗,坏女人。
现实提醒了他一万遍他的所作所为皆是无用功,可他仍不死心地等待哪怕一瞬间的回应。
区区韭菜,有他的大动脉好割吗。
来往拥挤的人群容易造成磕磕碰碰,为避免频繁磕碰,唐轲一点点靠近身旁的人,缩小被攻击范围。然而当她的手臂碰到傅裕凉凉的皮肤时,他竟悄悄地移开了。
?
这麽生气吗?
唐轲有些难过。
“哎,傅裕。”她内疚地拉住他的衣角,眉毛耷拉下来,“你不开心了吗?”
傅裕没有把脸转过去,始终目视前方,在人流中寸步而行。
唐轲紧紧跟在他後面,“我没想到你会这麽生气,我回去一定狠狠说说她,以後不在你面前乱说话了,好不好?你就网开一面吧,咱还是哥们儿行不?”
“我们就到这里为止吧。”
唐轲笑容僵硬:“不至于……”
“再往前走就是员工休息间了,闲杂人等不能进。”
傅裕指了指门上的警示牌,随後坐在一把透明塑料椅子上,拍掉另一把椅子上的灰尘,对她说:“你也坐,站那麽久不累吗?”
这是一片空旷地带,由于没有娱乐设施,人相对较少,原来他闷头往前走不是生气是急着呼吸新鲜空气。
唐轲荒唐地笑了,猛地甩出手中几乎有瑜伽球那麽大袋的毛绒娃娃,全数朝他的肩膀抡去,“耍我?”
“不是。”傅裕捡起不慎被离心力甩出去的两只娃娃,塞进袋子里,拉紧抽绳以防它们再掉出来。手背的青筋蜿蜒起伏,不一会儿,修长的手指便打好了一个漂亮的结。
“调戏你。”
“……”唐轲中了迷。幻。药似的杵在原地,不敢相信一个纯情老实人嘴里竟说出这种话。
“虽然我的确是牛马没错……”
“不是马戏团。”傅裕有史以来第一次打断她的梗,目光澄澈地看向她,“我很纯粹地在,调戏你。”
“……”唐轲浑身发麻,发誓以後再也不逗处男玩了,劝闺蜜也不要,他的用词已经完全不分东南西北七大姑八大姨了。
“请问你的灵感是从哪里来的?”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