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眼圈都快熬出来了,还说不困,骗鬼呢。
蒋时岘不废话,大步过去将人一揽,直接拎到卧室。
手机在裤袋里轻震,是会议提醒。
时间不多,他言简意赅。
“美国分部有个紧急会议,我去书房视讯。”走前揉了下她脑袋,不忘嘱咐,“快点洗澡睡觉,有话明天再说。”
“。。。。。。”
是真有视讯会议还是不想理她的借口?
男人出去带上门,直到她洗完澡都没从书房出来。
乔漓熄灭主灯,躺上床。不知过了多久,迷糊间隐约听见书房门打开的声音。果然,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在主卧外停下。她瞬间清醒,嘴角不自觉扬起。
然而,门并未如期被推开,数秒後,男人迈步走向隔壁。
他去了客卧。
乔漓眉眼低垂,很失落。
这下她可以肯定,他在躲她,他不想同她说话,甚至连同床共枕也回避。
床头灯静静晕染昏暗光圈,身体很困倦,大脑却极度清醒,自行发散思维。。。。。。意识渐渐混沌,眼睛闭上,她陷入光怪陆离的梦。
梦如碎片凌乱,又真实到仿佛身临其境。
她又回到舅舅家藏进木柜,四周充斥着激烈争吵,接着画面扭转,她闻到浓重消毒水味,看见姐姐满身伤痕。。。。。。一晃眼,周遭陷入黑暗,她坐在车里,耳畔疾风呼啸。忽然,前方出现一辆福特车,她看清驾驶座上的人,惊慌失措猛踩刹车,可刹车好似失灵般岿然不动,飞车失控直直撞上去——
“不要——”
她蓦然惊坐起,心跳起伏,气息不定。
房门很快被打开,男人听到声音小跑过来。
“做噩梦了?”他坐上床沿,擡手轻抚她脊背,“只是梦。别怕,没事了。”
乔漓像是仍在梦中,眼底恐惧未散,她看着他哑声问:“为什麽要那样拦我?万一我真撞过来了怎麽办?”
蒋时岘愣了三四秒,才反应过来她在问什麽。
“因为我相信你啊。”他说的笃定,“你不会的。”
乔漓眼眶一热,“你说得好听。。。。。。”
“你跟我生气,借口开会躲着我,你不想理我,不想跟我说话,所以宁可去睡客房。”整晚情绪翻涌,在此刻尽数汇聚成委屈,她红着眼控诉,“我不喜欢冷战,我受不了。”
“我哪里躲着你?我是真在开会。”蒋时岘摸裤袋摸了个空,刚才跑得急,手机落在客卧,“有会议记录,等会给你看。会议结束太晚,怕进房间把你吵醒才去客房睡——”
“还有,你要不要看看聊天记录,这两天我给你发了多少消息,谁冷战是这样的?”
乔漓略懵,好像确实也没错。
小可怜样委屈巴巴,蒋时岘彻底没了脾气。上床关灯,手臂圈住她腰,侧躺下,将人置入怀中。他也习惯抱着她睡,在客房同样睡不着。
“所以刚刚没睡着?”他问,“不来找我,一个人憋着胡思乱想?”
乔漓被他的气息包裹着,闷闷道:“嗯。”
“乱想什麽了?”
“。。。。。。你可能不喜欢我了。”
蒋时岘被打败了,又无奈又有点後怕,“别冤枉人啊老婆——”
近日连轴转,男人声音中透着疲惫。乔漓顿感自己今晚作过了头,心疼地抱住他,低唔一声。
蒋时岘搂她更紧,轻轻吻在她额头,他总是不吝给她安全感,“我怎麽可能不喜欢你。”
乔漓埋进他胸膛。
她啓唇回应,小声却也坦诚:“。。。。。。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