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040不再跟本侯闹了?嗯?
云笙的唇越咬越白,谢湛是在提醒她,他的耐心到了吗?
否则她如何都想不通,他怎会带她来看这种龌龊的戏?同为他人妾室,云笙感同身受,一言一行皆要合了贵人心意,她们没有说不的权利。
就在云笙坐立难安时,外头脚步声响起,车夫恭声喊了句侯爷。
车帘蓦地被人掀过,谢湛裹着一身寒气弯腰入内。
云笙屏气凝神,默默垂着眼睑。
他去寻那下流的秦世子做甚去了?
谢湛定定睨向云笙,见她眉眼间仍是那副冷冷淡淡的神色,不禁抿紧唇线。
两人心思各异,仿若方才也不曾说过那一句话。
回府後,谢湛盯着云笙静静走远的背影,心气仍是不顺。白元宝巴巴凑上来问道:“侯爷如何?这出去一趟,云夫人见了旁的权贵子弟对妾室甩脸,定能感受到您的好了,这和好还不是迟早的事?”
再说了,两人不见面,感情只会更加淡下去。侯爷抹不开面,云夫人也要主动些才好。
云夫人虽只是个妾,待这院里的下人们是极好的,她这个老头子也多承她的情,他就盼着她与侯爷好。
谢湛没好气道:“你至今都未娶妻,你懂个什麽?竟给本侯出些馊主意。”
他一想到云笙叫衆人给看了去,就恨不得将人挫骨扬灰。
这个女人从头到脚,从心到身,惧是他的,容不得任何人肖想。
白元宝张大嘴,难以置信到久久无法回神。
他不信自己的法子有问题,那话本上都是这麽写的,定是侯爷的问题,根本不会哄人。
白元宝登时觉得自己就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阿喜亦是担忧的看着云笙,这出去一趟怎觉得云夫人更加沉默寡言了?
云笙夜里睡得很不安稳,半梦半醒间惊醒好几回,她呆呆抱着被褥,惊出一身冷汗。
她竟然梦到了谢清远,她已经许久没听到过这个名字了,只从阿喜的只言片语中知道,他与大娘子谢玉兰的婚事一直在筹备着。
梦里谢清远面容扭曲,嘲讽地笑着她:“笙娘,你当日为报复我攀上表叔,可曾有过丝毫後悔,你当他是个好的吗?”
“是,我是混蛋,要将你送人。可那并非我本意,如若不是我要还赌债,我哪里舍得将你推出去?可你瞧瞧表叔,他带你去那种地方有何用意?”
“你不过是一个妾,表叔能纳无数个妾,你又算得了什麽呢?待你人老珠黄,亦或是等不到那时候,瞧见秦世子身边那妾了吗,你以为你的下场会比她好多少?你清醒清醒吧,你根本无足轻重。”
云笙的指尖抚过她眼角,冰凉的触感叫她回过神来,原来她哭了吗?
她後半夜都没怎麽睡得着。
次日清晨,云笙便听外头的仆婢们道,那稀客秦世子竟登门不说,还叫仆从带了许多礼品。
云笙心里咯噔一下,头发都被她扯痛。
阿喜见她神色恍惚,云笙望着窗外暖洋洋的日头,浅浅笑道:“今日替我梳个好看的头,再把那身碧绿青的襦裙找出来。”
“您……您是要去找侯爷了吗?”阿喜又惊又喜。
“是啊,这日子总得过下去。”
云笙喃喃自语,谢湛若想逼她,他的确做到了,仍旧是她太过天真。
在她想不到法子脱身之前,在拿不到自己的身契之前,云笙恍然发觉,男人亦包括谢湛在内,许都是吃软不吃硬。
她不能再挑衅他的耐心。
云笙一遍遍提醒自己,她只要将自己的心锁好,就什麽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