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丶我知道,我又没担心。”
薛元音不想承认自己是不适应,生硬地提起旁事:“等会到了驿站,我们歇息一晚再走吧。”
章景暄拿了马车里一条薄毯搭在腰间,像是没察觉她转移话题的生硬,顺着她的话题道:
“好。”
薛元音嗯了声,扭头看向窗外。
马车里好不容易活络起来的气氛似乎又冻结住。
章景暄眸色微深地看着她背对着自己的僵硬背影,唇角慢慢扯平。
他们分开太久,她自己都没察觉到,她待他的态度有些许别扭的生疏感。
得想个法子让关系恢复到以前的状态……至少要让她主动愿意接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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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行驶去驿站的功夫,马车里寂静如针。
薛元音脑子里一团乱麻,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她与他的关系显然破冰了,但似乎总萦绕着别扭和尴尬,还有几分生疏的陌生感。
天色渐晚,驿站很快就到了。
终于不用在一个马车里僵硬地坐着,她长松口气,连忙下车走进驿站里。
来程着急赶路,押送车队在荒郊野外过夜,简易搭建帐篷就完事了。
这还是第一次跟章景暄一起来驿站过夜,薛元音跟掌柜的订了最後两间上房。
且不论他们现在没什麽关系,就算有点关系,也还没亲密到能住在同一间房里,更逞论一间房里就一张床榻。
章景暄倒没多说什麽,面色平静地走进客房。
在屋内打量几眼,最後他步履平缓地走近窗子,摸了摸覆之的油纸。
……
薛元音先昏天黑地地睡了一觉,睡醒後天色已黑,她起来备水沐浴,才刚收拾妥当,门扉就被人敲响。
她疑惑地打开门,意外地看到章景暄站在门外走道上,只披了个外袍和穿了下半身的裤子,上半身胸腹皆裸露着,头发湿漉漉的。
他面色淡然道:“我没带巾帕,你有多馀的吗?借我一个,我用来擦发。”
薛元音视线在他薄肌分明的胸腹上扫过,情不自禁地停留了几息。
他这身子虽然多了疤痕,竟然比以往更漂亮了,块垒清晰,随着他呼吸而轻微起伏,难不成是他在战场上练出来的?
她目光险些被他上半身的薄肌给黏住,好不容易才强迫自己移开目光,轻咳一声,道:
“我有多备着的,你等一下,我给你拿。”
薛元音进屋给他翻找备用的巾帕,又不禁想到,没想到他身材依旧这麽好,真想摸一摸……
等意识到自己在想什麽,她猛然清醒过来,恨不得给自己迎头一棒。
真是差点被美色昏头了!章景暄这个人真可怕,只无意间露个胸腹出来,她就险些又栽在他身上。
薛元音拿了巾帕出来递给他,章景暄接过去,却没立刻离开,而是语气淡淡地道:
“这驿站应当是有些年头,我屋子里窗子合不拢,油纸破了,擦发擦身甚至是更衣都太容易被瞧见。不知你可有什麽好法子?”
薛元音一时被问住了:“窗子合不上?油纸破了?不应该啊,这可是驿站……不然先用宣纸糊上?”
章景暄淡声:“我问过了,驿站里没纸。”
薛元音一时半会也没想到去哪能弄纸,除非出去买,但方才路过时看到铺子离此地甚远,待买来怕是他头发都快干了,她犹豫一瞬,嘴比脑子快:
“要不,你先进我屋里擦?”
话罢,薛元音隐约感觉到自己的提议多多少少有些不合适,谁知章景暄好似并未有所察觉,微微颔首: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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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写他们谈恋爱比写吵架难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