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第92章“我家芙蓉花开了。”……
薛元音被他温和认真的目光注视着,听懂了他是何意,一时竟然红了脸。
章景暄擡手轻抚她的面颊,触及一片滚热,笑了一下:
“不是一直想听我说情话吗?怎麽还脸红了。”
他把她拥入怀中,拨开她萦绕在耳边的乌黑发丝,俯首低声说:
“需要再直白一点吗?错过今晚的机会,以後可就没有了。”
薛元音方从那九盏灯带来的震撼里回过神,闻言心跳微微加快,眸光闪烁地撇开脸,而後又直勾勾擡眸看过来,小声道:
“要听。”
章景暄低缓地道:“衆生之中,我独钟情你。”
薛元音终于听到了自己一直以来最想听的,愉悦得眉眼都弯起来,双颊被树梢上灯笼映照出来浅浅红晕,容光奕奕,神采飞扬,一看就知心情极好。
章景暄道:“不肯答应成婚,是不是想听这个?”
薛元音难得有点不好意思,就咧个嘴唇直笑,章景暄看着好笑,道:
“这麽高兴?”
薛元音很坦然地点头:“嗯。”
章景暄勾起她一缕发丝,缠在指尖上,轻轻绕啊绕,复又松开,慢慢抚上她的脸颊,道:“那要不要嫁给我?”
薛元音却没立刻答应,这两码事一码归一码,她道:“那你靠什麽娶我?”
章景暄缓缓地道:“喜欢,可以吗?”
薛元音看着他,道:“有多喜欢?”
章景暄牵起他的手,抚在自己心口处,胸腔里的心脏微微急促地跳动,在这种时刻,纵然是他也做不到和平时一样从容冷静,他低声道:“很喜欢很喜欢。”
薛元音心情极好地笑了两声,明亮的眸子弯了弯,像是愉悦地翘尾巴,道:“那——什麽时候开始喜欢的呀?”
章景暄看着眼前的姑娘,每次到了兴头上就容易暴露本性,得寸进尺,他故作思忖,道:“让我想想,这件事……”微顿,他曲指敲了下她的脑袋,说:
“这是个秘密,还不能告诉你。”
薛元音嘁了一声,又挑剔地上下扫视他一遍,佯作思考道:
“章景暄,你有什麽优势吗?家世,我不稀罕;考学,我名列前茅;才华,你我各有长处;除了一张脸能看,你还能靠什麽娶我?区区喜爱能值多少钱?”
她这番怀疑的语气让章景暄微微淡了神色,他虽然看得出来不高兴,但没像往常那般同她冷嘲热讽,而是一字字地对她道:
“薛元音,你是真怀疑也好,假怀疑也罢,我不与你计较。但你要记清楚,我不会为了随便什麽人就堵上一辈子的前途跪下来求情。”
薛元音没再挑剔,亦不再嬉笑。夜色千灯盈盈,明光晕染,她静静地看向他,眸底似乎也倒影了他的影子,她仿照他方才的语气,也一字字地道:
“章景暄,你若胆敢背叛我,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章景暄轻轻去勾她藏在裙摆间的手指,低声道:“我知道。”
薛元音伸出小手指,也慢慢勾住他的,像他以往做的那般插入他的指缝中,面上瞧着很是淡定,道:
“章景暄,你不在的那段日子里,我在宅院里种了好些花和树,待回到京城便是七月中下旬,届时你可以来我那里看看……”
她稍顿,竟然微微红了耳颊,轻轻地说:“我家的桑叶长大了,柿子红了,芙蓉花开了。”
亭阁里有个雕栏,能作扶手,亦能坐倚靠,章景暄攥住她的腰身,抱起来起来放在雕栏上,俯身去吻她的嘴唇。
薛元音连忙闭上眼,身後悬空,毫无安全感,她担心掉下去,紧紧攥着他的外袍前襟,他一只手臂撑在雕栏上,另一只手环在她腰身後面,将她箍在怀里。
这还是他回来後,她与他第一次动情投入地接吻,他探出舌来,灵活又肆意地侵占她的唇腔,勾着她的舌尖嬉戏玩闹,夏夜本就燥热,滚'烫的气'息在狭'窄空气里点燃几分缠'绵,身上出了薄汗,躁'动而难'耐,不知是谁的喘'息混在一起,让人目眩神迷,理智一点点溃散。
衣'带'不知何时解'开'的,白'嫩'软'肉被他握在掌间,几乎从指缝里溢出来,一道微风刮过,让薛元音几乎不'着'寸'缕'的身'前'打了个寒噤,章景暄倏然反应过来,蓦地撤了手,将她的衣襟给合拢。
他气息尚且不匀,却勉强找回一线理智,压下眸底几分欲'念,将她的衣带系好,哑声道:“抱歉……”
薛元音摇了摇头,却也清醒几分,意识到方才两人险些在此做了什麽,脸颊就是一阵滚烫。虽然亭阁没有人,但这也是野外,河流两岸的人群仍然熙攘,她的手竟然已经探向了他的……
她匆匆忙忙给章景暄把裤腰系好,玉革腰带扣紧,目光低垂时,难免瞥见那东西的状态,几乎是被烫着了似的挪开眼。怎麽觉得,它似乎愈发的……
没等她念头落实,下一秒就被拥入一个滚烫的怀抱里,薛元音甫一回抱他,就被他衣料上的淡淡松木香给浸了满身,这味道她常闻,此刻却觉得头脑懵胀丶心跳如擂,她故意清了清嗓子,掩饰着方才失态的紧张,打破安静道:
“我们丶我们该回去了。”
章景暄微微沙哑地道:“走不了……再等一会儿。”
薛元音磕绊地说:“你丶你还好吧?”
章景暄扯了下唇,虽然未答,身子却给了她答案。薛元音顿时闭嘴没再问了,他这会儿的状态各外蓬勃精神,她猜着他是点难受吧。
事实就是如此,他们关系愈发亲密,他好像也愈发难以克制。那情潮一次比一次难捱,如今更是让他险些失了态。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们得尽快成婚,才能名正言顺做那些颠鸾倒凤之事。
直到月上枝头,夜凉无声,千灯逐渐消失在夜空,行人逐渐走光了,章景暄才松开了她。方才他如此想,眼下也照实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