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便步履轻快地离开。
待她走远,後头躲在墙後的一排人的脑袋冒出来,回想方才那缠绵接吻的一幕,简直让他们都觉得脸红心跳,没眼直视。
幸亏他们几个都是自己人,不会说出去。但就算说出去,想必也无所谓,反证明日就大婚了。
高嵩霖愤怒又哀怨地道:“到底是谁说他们因仇结亲,简直害我!那些人还在猜测他们喜不喜欢,那眼神都拉丝了,这能叫不喜欢?!”
苏勉道:“我就说他们早有奸情,你赌输了,明日记得把五十两赌银送我府上来。”
章子墨不想说话。别以为他没看见堂兄那抹瞥过来的眼神,堂兄故意等着他们过来接吻!
这还是他那个温和谦谦如君子的堂兄?这简直衣冠禽兽!
孔先师的闭典仪式乃京城最隆重的大事,带领一个京畿府兵小队在国子监巡逻的宁褚经过此地,抱臂在一旁不知看了多久,他向来想到什麽说什麽,闻言凉凉道:
“知道那是什麽吗?发情的公狗圈地盘也是这副做派。”
前面几人扭头看他,高嵩霖道:“不愧是宁公子,还是你说话最直接。”
也最难听。
章景暄理了理领口和袖摆,闻言掀眸望来,像是刚发现这些人,眉目温和,颔首作礼。
对于方才的话,他也是听到了,但没打算纠正。若是褪下衣冠,在对她的占有欲上,他大概确实更愿做些胜似禽兽的行径。
尤其是她跟她那些同窗关系实在太亲密,他三年前便发现了。
故而今日所为,到底是心血来潮,还是蓄谋已久,其背後缘由已不可深究。
……
待大家零零散散地散了,章景暄行至国子监门口,等着怀舟过来。
半个月前,他绘了一些图纸,暗地命怀舟去多宝铺打造了些东西。
章子墨与他道别,先行回府,上车前又想到了什麽,纠结了一会,又愧疚地走过来道:
“堂兄,我为我先前对于她的偏见而道歉。其实她也挺好的,跟您珠联璧合,很是般配……祝愿堂兄明日新婚快乐。”
章子墨走了,章景暄擡眸看向远处的马车。
明日就是他与她新婚的日子,他们一路走来并不易,经历诸多风雨,幸能开花落果。
他要娶她的决定,并不会为旁人改变分毫。
大家都在惊讶他与她忽然的成婚,却没人觉得他们不合适,或是谁配不上谁。
大家都在说,他们珠联璧合,天作之合。
她明媚,坦荡,勇敢无畏。自小到大,不曾被风霜侵袭而打败过。
她很好,他一直都知道。
他其实虚僞,矜傲,脾气也并非温润谦和,披上一层皮囊变成了人人称颂的章家嫡长孙。他真实性情,远远不是外人所见到的模样。
而他这些缺陷,唯有她知道。
他与她,就该天生一对。
远处怀舟匆匆赶来,章景暄收回思绪,道:“东西取来了吗?”
怀舟将匣子递给他,道:“公子,都在这里了。”
章景暄颔首,接过匣子,揣于袖摆中,迈步走向马车。
……
薛元音等了好半晌,无聊得都快睡着了,终于等到章景暄登上马车。
她不免抱怨道:“你怎麽才来。”
话罢,思及明日的日子,她看了眼天色,已经暗了,过了今夜,明日就快到来了。她忽觉有几分紧张,心脏咚咚得跳,道:
“章景暄,我们就要成婚了。”
章景暄将她送回宅院,道:“嗯,我们明日要成婚了。”
稍顿,他目光微微带着深意看向她,嗓音缓慢地道:
“俏俏,我们明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