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那会儿酒买的多,我再喝点儿……”
“别喝太多,伤身体。”
“放心吧,我有数。”
薛霁月明白刘澈是照顾自己在他父母心中的印象,所以尽管睡不着还是独自倚靠在床上。
品着酒,突然想起昨夜似乎都没给“功臣”道别,未免太“见色忘义”,薛霁月拿起手机。
出乎意外的是,“唾沫星儿”又没在线!破天荒第一次,在他最活跃的时间段没在线。
每次刘澈不方便时,“唾沫星儿”都不在。是巧合吗?
“再大的概率一旦经过数量的叠加就成了小概率”,程清的话一字一字地蹦出来,力证这铁案如山的事实。
“小概率也是可能的!”内心另一个声音针锋相对。
只是没几个回合的交锋,薛霁月突然笑着用一口美酒浇熄了内心如火如荼的争斗。
“唾沫星儿”是不是刘澈还重要吗?前世的明是不是今生的小明重要吗?现在睡着刘澈的床上,身上穿着他的衬衫当睡衣,就像是被他搂在怀里,其他还重要吗?——这个念头比酒还醉人,比暗夜里的火苗还撩人,没一会儿就已燎原,灼烧着薛霁月的每一寸肌肤,让她快要失去理智。
薛霁月不断尝试用红酒来降温。冰凉的酒液刚开始还能带来清醒,只是一整瓶红酒告罄之後,饮鸩止渴的後果就显现出来。掺杂了酒劲的胡思乱想,更加靡靡丶更为肆无忌惮,连早上笨小明不主动丶不解风情的细节都被牵出来反复放大。终于它彻底失控。
“睡了吗?”薛霁月给刘澈发去一个语音。
很快收到刘澈低低地回复,“没呢!”
“我睡不着,来这屋陪我一会儿吧。门没锁。”
发完语音,薛霁月心跳得像小鹿乱撞,这难道就是“偷情”?为了抑制这不受控制的跳动,薛霁月趴在床上。
刘澈溜进房间就回身把门关上。
“睡不着?”
“嗯,你不是会按摩吗?要不帮我按按?”薛霁月嗓音有些发干。
“好!”
因为是刘澈的房间,他熟练来到床前。
薛霁月伸出胳膊,指尖轻轻触到刘澈的指尖,是指引也是心有灵犀的沟通。和预料中的一样,没有丝毫难受,只有无尽的温柔从那一点慢慢化开,如滑腻的温泉水,濯洗去身心的疲惫;是湿热的水汽,由表及里的滋润。先是手指丶然後手掌丶小臂丶大臂,肩头。
薛霁月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以至于她听不见刘澈的声音,被棉花一样的云朵托在天上漂浮,完全沉浸在紧张丶幸福的期待中。
忽然一泼清凉让薛霁月从云端摔落——刘澈拉过一张床单盖住造物主最完美的杰作,不带任何装饰的初生。
“小明?”薛霁月惊呼回头。
刘澈没出声,右手捋过额头,胸口剧烈起伏。
薛霁月羞恼地问道:“你,你不喜欢我?”
“我爱你!”刘澈终于深情地说出这三个字,然後意犹未尽地补充,“胜过爱我自己的生命!”
这一句抚过千山万壑,各种腾腾的烈焰都悠扬成心头的清泉,薛霁月身软语娇,“那你不……?”
刘澈深吸一口气,“不是现在,不是这里!”
“不是现在?”
“我这次回来,就是医院通知我复查的!说是最新技术已经进入临床试验阶段,可能很快就能有办法治愈我的视力!”
“真的?!”薛霁月激动地坐了起来,却突然意识到什麽,重新缩回床上盖着床单,并暗自窃喜,“幸亏小明看不见。”
“真的!”
“那你非要看见我,才……你怕我不好看,将来赖上你啊?”
“不是,我,我……”刘澈窘迫之极。
“逗你的,笨小明!”通过“唾沫星儿”的分析,薛霁月知晓刘澈的心意,“一直没问过你,你眼睛具体是怎麽了?”
“上大学的时候突然看不见的,医院诊断是一种神经性罕见疾病,治疗方案一直在攻关。当时家里倾尽所有才保留下恢复的希望。後来还是发现眼角膜也有受损害的迹象,就先做手术把眼角膜取出来放在医院保存,等治疗手段完善之後再放回去。这次回来就是再做一次全面检查,等临床试验成功,就帮我恢复视力。”
透过刘澈的兴奋,薛霁月能感觉到他之前经历的黑暗。一阵心疼後薛霁月安慰道:“没事,都快过去。我们都要好起来了!”
“嗯!刚给你治疗时,我还生怕不小心碰到你呢……”
顺着刘澈的话,薛霁月对比了今昔,感慨间对彼此的触碰更为依恋,“再给我按会儿好吗?”
“好的!额……”
见刘澈犹豫,薛霁月羞得无地自容,“我盖着呢……”
“哦,好!”
温柔重新袭来,隔着一层床单没有最直接的触感,但那温度不变,而且更热丶更润……揉完肩头丶脖子,刘澈直接跳过躯干,揉捏薛霁月的小腿,最後是脚丫,脚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