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起来随我回去。”
纪楚咳得头晕,刚站起身,肩膀上忽然压下一只手。
师兄五指虚拢着她肩,修长的指节没有用力,却轻易按得她无法转身,只能面朝师兄站着。
师兄很高,她方才跪的太近,此刻站起来後,鼻尖几乎快要触碰到师兄的衣襟,甚至可以闻到熟悉的清冷的香。
纪楚大气不敢出,被肩膀上的手控制着,连後退也做不到,只能尽量朝後缩,希望不要碰到师兄。
孟喻辞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
“多谢沈长老替我教导师妹,只是如今我已出关,她便不必长留广玄峰了。”
沈恪和师兄我一个都不想选啊!
纪楚在心里呐喊。
沈恪盯着纪楚肩膀上那只手,骤然生出一股极大的“所有物被人沾染”的情绪。
纵使如此,他也并不觉得孟喻辞是在和他抢人。
毕竟,孟喻辞这个人性子冷淡,对世间一切东西都没有兴趣。掌门作为他的师尊,同他相处多年,也从来不见他有什麽情绪。
如今忽然出现插手纪楚的事,只怕仍是奉了掌门的命令。
掌门为何会忽然想起纪楚?难道是薛晚凝魂魄生魔的事被发现了?
沈恪思索着,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
“也罢,既然掌门要召回自己的弟子,我自然没什麽好阻止的。”
他恢复了温和的笑意,看向纪楚,宛如一个体贴入微的长辈:
“掌门那里规矩多,不比广玄峰自在,你切莫闯祸。”
纪楚仍被师兄压着,没法转身,听见师兄用淡漠的语气替她回答:
“不劳沈长老挂心。”
沈恪看了一眼孔回端,後者便赶忙跟在他身後离开。
孟喻辞对严堂主颔首道了句“多谢”,手上一用力,便扳着纪楚肩膀转了个面,推着她朝执律堂外走去。
陈梧还想跟上去,被他一个眼神看过去,立时不敢动了,只得眼睁睁看着纪楚被孟喻辞半推半提地出了执律堂。
他仍在担心:
“纪师姐她不会有事吧?”
严堂主冷哼一声:
“她能有什麽事?你们三个还跪在这儿做什麽?是嫌罚的不够吗?”
许盈和蒋成旭急忙同严堂主告辞,随後一左一右拉起陈梧,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这边纪楚跟着师兄出了执律堂。
她生怕他要把自己压去掌门那里继续审问,虽然知道自己肯定打不过,还是趁他召出长剑时朝旁边迈步转身,想趁机躲开他的手然後逃跑。
哪知师兄神色不动,甚至没有转头看她一眼,扣在她肩膀上的手就跟早有预料似的,挪到她颈後,揪着领子把人提到了剑上。
她一见着少微剑,就立马想起前世被其一剑穿心的痛,下意识按住自己心口。
想要跑,剑身轻微一晃,师兄已站在她身後。
纪楚踩在剑上,寒意从脚下漫上来,身後立着师兄沉默高大的身影,前途未卜,甚感绝望。
剑气划过,执律堂被丢在身後。
师兄的剑气将她和呼啸而过的冷风隔开。她没吹到一点风,整个人却丝毫不敢放松。
不过纪楚也算沉得住气,纵使这样也继续装哑巴,站在师兄身前,死活不吭一声。
直到双脚落了地,纪楚擡头发现面前竟然是自己的小院时,她才露出惊讶神情,下意识扭头看向师兄。
作者有话说:
----------------------
此处插播严堂主视角:
几个脏兮兮的比格款弟子在外面拆完房子後,又在他屋子里er地吵架。其中一个一言不合就说她要出去流浪。
哎,当年刚入门的时候这是一群多麽乖巧可爱的小弟子啊,怎会如此[裂开]
(我回来了[眼镜],下周更新会稳定一点,这周陪着我隔日更的家人们受苦了,亲亲你们[亲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