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
树林里有人!
于流觞一个箭步冲上去,把躲在树林里的人揪了出来。
林鸢定睛一看,这杏眼桃腮丶螓首蛾眉丶姣丽艳冶的是顾盼儿。
顾盼儿杏眼怒瞪:“林鸢,你竟敢私通外教,怕不是个奸细!我一定会揭穿你的假面目!我……”
于流觞点了她的xue。
林鸢:“谢谢提醒。”
于流觞:“娘子,趁此机会回去吧。”
林鸢坚定地摇摇头:“不能,我在这尚未完成天命所托,明年秋天,我一定回去!再宽限我一年。”
林鸢定定地望着他的眼睛,一剪秋瞳中隐含着一丝祈求。
林鸢啊林鸢,你越来越坏了,竟然用表皮诱骗他人,林鸢内心哀叹。
于流觞感觉像跌入万花丛中,而脚下是柔软的棉花。
他被看得面红耳热:“娘子说什麽就是什麽。嗯……那这人就留不得了。”
顾盼儿动弹不得,上一秒还在默默吐槽这对狗男女,下一秒就惊恐万分,只能两眼泪汪汪地看着林鸢。
“不,她乃皇亲国戚,若她出事了,镜湖派定会严查到底,你我都脱不了干系,有没有让人忘记一段记忆的药?“
于流觞拿出一个小盅,里面是一个蛊虫,“此乃忘忧蛊,可去除一天的记忆。”
“嗯,可以。”
于流觞给她种完蛊後,顾盼儿暂时晕了过去。
林鸢悄悄地把她送回桓溪苑的房内。幸亏人都去观赛了。
于流觞作为堂主有事要处理,便先行离开了。
而下午,林鸢去为师姐捧场,人们已经拿好小马扎占完位置了。她赶到时袁轩朗已经在场,他看到林鸢,招招手,让她坐占好的位置。
嗯,客观上来说,真是个好位置,在观衆席的第一排正中央,可以清楚地看见比武台上的情况,但对于林鸢这个轻微社恐来说,就并非如此了。
她不安地攥着衣裙,明知道不会有人注意自己,却还是内心紧张忐忑丶如芒在背,她咬着下唇,想跑走。
“师妹,你怎麽了?身体不适?”袁轩朗注意到她的状态。
林鸢嗫嚅道:“不是……紧张,人太多了……”
袁轩朗刚想笑:这人才多少啊,而且她也不用去比武。
但看到林鸢紧蹙着眉头,他忽地想起曾有人也这样说过。
……
熙熙攘攘的夜市上,一个六七岁的小公子拉着一个姑娘的手。
姑娘局促不安,攥紧了小公子的手。
小公子感觉到她的手在颤抖,扭过头关心地问:“阿姐,你可是身体不适?”
她说:“这……应该叫作紧张……人丶人太多了。”
小公子想起家里的小猫,它也很怕人,见到生人就会躲进床下,别人看不到它,它就在里面舔爪子或偷瞄别人。
小公子计上心头,环顾四周,看到有个卖帷帽的小贩,便买了帷帽,踮着脚尖给姑娘戴上,“这样旁人便看不到阿姐,但阿姐可以看到旁人啦。”
姑娘的紧张消失,而後又撩开面纱:“可是,团子,你也看不到阿姐了呀。”
小公子露出甜甜的笑:“阿姐的模样团子记得清清楚楚,而且团子也可在家里看到阿姐。”
姑娘开心地笑了,揉一揉小公子柔软的头发。
……
那个人是谁?谁这样说过?袁轩朗总也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