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南宁王冷淡道:“进来吧。”
“请问王爷为何要鄙人去走镖?”袁轩朗开门见山问道。
“贵派上荐,以往皆是如此。”他目光悠悠一转,“皇帝残暴无常,况且你已定罪,不该现在活着——你如何逃脱的?”
“王爷不也在等草民吗?草民实不该死,明日却可能会死,如今不过缓兵之计,引蛇出洞。”他简略地回道。
“恐怕螳臂当车……难道你真以为皇帝会顺你意吗?”南宁王目光幽深。
林鸢撇了撇嘴,这人说话真是绕了十八弯,让人烧脑。
袁轩朗目光一颤,眸光微敛,“王爷不会专门来缉拿小人归案吧?”
南宁王冷哼一声,“自然不是。”
………
袁丶林二人跳出後墙,回到住处。
袁轩朗去集市时,林鸢神色凝重地看着纸信,棕色猫头鹰张开尖喙,两眼眯成缝,露出在人类看来十分治愈的笑容。
然而,林鸢却没心思喂它肉了,只能安抚地用手摸摸它的头和背。
这是来自于流觞的信,信上说,楼主身体不适,卧病在床,恐教内人心叵测,让她速回。
林鸢把信在蜡烛上烧掉,暗自沉思,是骗我的吗?
不,他明知道原主与楼主关系不好,所以不会打感情牌。
要是我永远不回去呢?
似乎对自己来说,没有坏处。
待袁轩朗回来後,她回想起今早的谈话,深有疑虑:“他要你把走镖此事栽赃到北定王身上,你真要帮南宁王的忙?那可就和朝政牵扯到了。”
“我可不想陷入朝政之中,相互利用罢了,就看谁的计谋用得妙喽。”他掰开一瓣橘子塞进林鸢口中。
橘子酸甜的汁水在舌尖溢开,她眯起眼睛,嘴角翘起,暂时忘记烦心事。
夜晚,秋虫清清,浅吟低唱似流水,高亢嘹亮似鸣笛。
林鸢静静地靠在袁轩朗肩膀上,坐于广袤田野中。
以前听秋虫之声,是凄凄切切丶惆怅寂寥,现在,是深情婉转丶舒畅亲切的,果真是此时情绪此时天。
好像,迈出那一步也不难,只是三年後的期约……她有些动摇。
“鸢鸢,我喜欢你。”袁轩朗转头看着林鸢的眼睛,目光专注深情,将月华融入眼中。
“嗯,我也是!”林鸢被他的目光目光吸引,抱住袁轩朗的脖子,甜甜地笑了。
“鸢鸢,我爱你。”他在她耳畔轻声说道。
“嗯……我也是!”她有些疑惑。
喜欢和爱除了程度不同,还有什麽区别?
袁轩朗注视着她,突然伸手向她耳边慢慢探去,“嘘,别动。”
难道有什麽奇怪的虫子?她立刻不敢动了。
他猛地侧身伸手去抓,将林鸢扑倒于地。
就在林鸢惊慌失措时,他将手举到她眼前,把手掌张开,一只泛着绿色荧光的萤火虫飞向天空。
“哇——”林鸢眼中映着一点绿色荧光。
她把目光拉回再看他时,才意识到这个姿势有些被动和危险。
危险,悸动。
他的唇覆下,温柔而珍惜地舔舐心盼已久的糖果。
她亦生疏地回应他。
秋虫鸣鸣,与月光共奏一曲红尘情歌。
然而此刻,她突兀地想起那封信。
猝然地,她被咬了一口。
林鸢:??!
袁轩朗用手指刮了下她的鼻头,佯作气恼,“这个时候鸢鸢还想其他人?”
她刚想解释,唇瓣就又被咬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