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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Chapter 71 （第2页）

“我渴望削弱这些家族，渴望能够在不付出这样的代价的情况下，去削弱他们的权柄，去阻止他们的崛起。

“然而，我不是全能的神，欧丽德西。我并不能事事全知。我需要谋臣，与我站在一起，和我一起谋划着，去达到这个目标。

“可惜，我的谋臣里，懂得计划策略的人，有相当一部分选择去讨好未来的王储；也有一部分静观其变，不与贵族来往，但也不愿意同我一起与贵族作对；只有少数的谋臣愿意和我站在一起。

“洛伦茨的话打动了我。我原本只是想将你的灵魂从火刑场上带回来，让你成为我的谋臣，共同解决新兴的贵族家庭。然而不知道为什麽，白欧珀石将你与我带回了十个空灵纪年之前——”

露辛达王说着，露出一个微笑。

“而你，欧丽德西·阿奎塔斯，你果然交出了令人满意的答案。”

那就是“女巫的恩典”。

假借着“复仇”的名义，欧丽德西在卡拉加朗家族没有怀疑的情况下，以一种极其精巧的方式在暗中推行了“女巫的恩典”。

这份“恩典”不动声色地瓦解了所有贵族家族的势力，也阻止了潜在的新兴的家族崛起：

只要一个家族里，有许多的孩子与继承人，那麽，这些继承人就不会同心合力。他们会彼此牵制，分裂大贵族的统治，无法形成团结的力量。

以能力得到选拔与任命的行法官与行政官逐渐地掌握权力。所有与欧丽德西一样的平民，他们再也不会受到所谓世袭贵族的践踏；那些自诩血脉高贵的贵族，再也不能践踏他人。

欧丽德西的复仇，不止是针对卡拉加朗家族这一个贵族，而是为了空灵大陆上更广大的利益。

“你做到了，欧丽德西。”露辛达王说，“你就是白欧珀石选定的灵魂。”

在空灵大陆之後的发展里，“贵族”的宗族观念逐渐式微，正是从“女巫的恩典”开始。这份“恩典”在漫长的岁月里，将这一套腐朽而恶臭的血脉世袭体系从空灵大陆上逐渐斩除。从此，人们平视彼此，不再有以出身划分的高低贵贱之分。

《空灵大陆史诗》中，史官将“女巫的恩典”写进了“白欧珀石”的传说；他们最终将“女巫的恩典”，称为“欧丽德西恩典”。

不过，那都是很长时间以後的後话了。

当露辛达王说：“你就是白欧珀石选定的灵魂。”

欧丽德西蓦地笑了。

她说：“露辛达·梅菲尔德。”

“……”

“你要知道，我是白欧珀石选中的灵魂，我也是你头顶悬挂的利剑。”

欧丽德西说着，凝视帝国的帝王。

“如果，你没有遵守你的承诺，你没有坚持以能力选拔任用官员丶没有让王室的血脉世袭消失，那麽，我的征程便没有结束。我的灵魂会借助白欧珀石的力量重新归来，斩断你的头颅。”

露辛达王笑了：“如果我那样做了，我随时欢迎你斩断我的头颅。”

欧丽德西也笑了。

“好了，”她说，神情轻松，“结束了。我想要做的事，到这里都结束了。”

露辛达王问道：“你要走了吗？”

“是，”欧丽德西笑着点头，“我想离开这里，去到莫瑞奥塔城。听说，那里的萨拉学院里有一位杰出的炼金术大师，我想跟随她进行研究。”

“这听上去很好。”露辛达王说，“祝你好运，欧丽德西。”

“再见，陛下。”

“再见，欧丽德西。”

欧丽德西走出卡德琳堡的房间时，洛伦茨就等在房间外面。

看见欧丽德西出来，他立刻赶上前来：“蒂西！”

“……”

“你还好吗，蒂西？一切都还好吗？”

欧丽德西看着他，忽然说道：“玛蒂尔达。”

洛伦茨一怔，欧丽德西说：“你和玛蒂尔达，解除了婚约吗？”

洛伦茨愣了一下，才回答道：“我们从来就没有签订过婚约，也没有交换过誓言。婚姻典礼是按照你的要求做给别人看的。”

欧丽德西“哦”了一声：“所以，按照你们的约定，她已经走了，彻底地离开了空灵大陆。”

“是的。”洛伦茨有些糊涂，但还是诚实地说道，“我帮助她在战争中僞造了她的死亡。她现在大概已经在大萨斐尔海的探险航船上了。”

“是啊。”欧丽德西叹了口气，“上一次，我就知道了。她曾经对我说过，空灵大陆这麽大，她不想要被困在卡德琳堡的城堡里，她想要去看一看。”

洛伦茨彻底糊涂了。他不知道该说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