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满朝可乐伸出手:“我叫何小满,你头发好红啊。”
可乐不只头发红,脸也莫名其妙红了,在T恤上抹抹手,扭扭捏捏握住何小满的手:“你……也跑得真快,还长这麽好看。”
何岭南看了一眼可乐看了一眼小满,反应过味儿来,一把拧起可乐衣领:“抠你眼珠子你信不!”
何小满上来拽他胳膊:“哥,你干什麽呀!”
可乐一脸羞答答地笑着:“对啊,哥,你先松开我。”
“哥你妹啊哥……”
三人在门外撕扒,包厢里忽地传来“咚”一声巨响。
紧接着,街道上蹿起尖叫!
何岭南松开可乐,弓下腰,一手拧紧门把手,一手拧动钥匙,拧完两圈之後,停一会儿才压动门把手。
刻意只裂一道缝,又等了等,想着这样就算屋里的新缇人暴起,他也能及时关上门应付。
吵闹声翻倍,似乎从街道上传来。
“对,人从这饭店跳下来的!”
“怎麽这麽想不开?”
“这人不是中国人吧……”
何岭南推开门,包厢里空无一人,敞着的窗户被风吹得左右悠荡。
他跑过去,顺着窗往下一看,新缇人淌在楼下水泥地,脑袋下方枕着好大一滩血。
这饭店一楼楼顶架得很高,说是三楼,实际上有四层楼高度。
何岭南侧过头看了看外立面粗壮的管道,猜测新缇人原本是想借管道爬下去,过程中失手坠落。
他再次看向血泊中的人,想确认对方还有没有生还可能。
可乐凑上来:“咋回……”
“呕!”何岭南的手没来得及捂自己嘴。
好事是这一下午何岭南水喝不少,所以只吐出一大口矿泉水。
坏事是……吐在了可乐胸口。
“抱歉我晕血。”
说完,忙不叠跑进洗手间,把一下午喝的水全吐出来。
吐完舒坦了,漱漱口洗一把脸。
走出饭店大门吹冷风,蹲在现场,观察撞瘪的紫色跑车。
救护车把新缇人拉走,何岭南晕血正难受,没跟着过去看。
救护车拉人走了,乌尔乌尔声没响,何小满走过来:“哥,那人摔死了,人都僵了。”
何岭南不感到意外,死人和活人的区别很明显,那新缇人脑袋都摔变形,能活才怪。
正好可乐也走过来,何岭南擡头看他:“你跑车哪来的?”
“纪托借给我的啊。”可乐说,“纪托人贼大方,我夸他手套好看,他就摘下来送我了!我夸他站立技术好,他就让我在他训练馆里练一个月,我说没见过跑车,他主动说借我开一个月。估摸着是便宜车改装的,空调都不咋好用。”
何岭南一听,心凉半截,这问题涉及流体力学,简而言之,空调不好用的八成是真跑车。
“小满,”何岭南佯装镇定,“拍个照,搜这车多少钱。”
何小满端起手机给跑车拍了照,搜索出款式和价格,亮到何岭南面前。
何岭南看了一眼价,擡手盖住额头:“给可乐看看吧。”
可乐因为衣服被吐上了,光着上身看了一眼价,蹲到何岭南旁边,沉默不语。
好半天,擡起胳膊肘怼怼何岭南:“修车钱……让勉哥掏行吗?”
何岭南放下手,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可乐。
可乐:“我不是为救你麽!”
何岭南:“救我?救我你开五菱宏光不行,开法拉利!?”
眼皮突突跳起来,何岭南擡手搓了搓眼皮,掏出烟盒,磕出一根烟点上。
烟味吸进来,没由来泛起一阵焦灼,好不容易上政圈的桌儿了派人?好了是能以绝後患,坏了这不把自己把柄往人手里送吗?不像斯蒂芬李作风……
盯着晕开的路灯光线,高凤娟说过话忽然闯进脑中:我也不能让老畜生挑我理,我得活得比老畜生讲究。
何岭南腾地站起来:“小满,给李婶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