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钱浸泡出来的气场,只有接触过的人才懂。
只是,这种吃喝玩乐的公子哥,又有什么值得他这么忧郁的呢?
没错。
忧郁。
聚会没多久就散场了,应该说,看到宗盐那群人散了后,他们的场子也是马上就结束了。
司疆一言不发,拿起外套就往外走。
陈柏只来得及和别人客套一声,就赶着去追他,开玩笑,他可不敢放一个被刺激了的精神病在外晃荡。
如果是刚回国那状态还行,顶多是闷了点。
自宗盐出现,和司疆纠缠了一次又一次后,他这发小的精神状态简直是江河日下,跟坐过山车似的,一下子正常,一下子亢奋,一下子沉郁,但最大的共同点,就是每一次的变化,都跟宗盐有关。
每一次他发疯,都是因为和宗盐不知道又闹了什么矛盾。
真不是他说,宗盐那女人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当初司疆失踪那一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能让一个人完全改变了性格,像失了神智一般。
有时候,他真忍不住,想把事情都捅给司家长辈。但是,他知道,如果他真的那么做了,事情可能会更加失控。
司家能到今天首富这个地步,很多内里的背景阴私是不能去挖掘的。
他都曾听父母偶尔聊起过,有些事情,跨越了底线。
想都不用想,在司家的手段下,宗盐这个穷学生会有什么下场。
至于司疆……
他唯一考虑的就是司疆。以他现在对宗盐的在意程度,很难想象他会做出什么事。
唉。
他怎么就摊上这么个发小。
司家真是全家都是疯子。
而现在,小疯子就像被抛弃的流浪犬一样,阴湿自闭。
“呵,凭什么?”
司机手一抖,差点方向盘都没握稳。
陈柏也被司疆突然的冷笑吓了一跳。
只见司疆一下子,神情变得激昂又尖锐,他手撑着侧脸,转过来,看向陈柏。
在陈柏一脸惊愕的表情中,一字一顿地说:“她,休,想!”
陈柏:“休想?休想什么?”
司疆撇过头,看向窗外,一只流浪狗正蹲在垃圾桶旁捡东西吃。
饥饿和求生的本能,让它狼狈又可怜。
他知道宗盐想要什么了。
凭什么,他也想问凭什么?
当初是他司疆贱,招惹她没错。但是她不是早就报复回来了?
把他pua成了一个尊严和人格都不复存在的宠物。
趴在她脚下,小心翼翼地讨好,仿佛她就是他的天。
他们俩其实已经两清了,不是吗?
他现在接近她,不过是利用罢了。对,利用,他得利用她,治好自己的病,能够每天吃好睡好,摆脱幻觉,然后,他就能够变回原来那个意气风发的司少。
对,他就可以回归正常的生活。
那个……没有宗盐的生活。
司疆只觉得喉咙里堵得慌。
他脑子里闪过很多画面,有觥筹交错的舞会,红男绿女簇拥他的热闹,跑车在马路上、山路上劈开空气的尖叫,桌上昂贵的珍馐美馔直到冷却也无人光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