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忙跑过去,手臂用力,把柜子移开,果然是小清。
宗盐拖着昏迷的小清,把她放到了街上的空地。
想了一下,又钻了进去。
里面大部分区域已经墙体倒塌,有些人已经清醒过来,在疯狂喊着救命,还有的,虚弱地趴在地面呻吟。
宗盐看了一圈,视线突然停在了一个角落里。
那是她很眼熟的一条裙子。
裙子的主人下半身都埋在了水泥板下,精致的妆容已经被灰尘和鲜血代替,她哭喊着:“救命啊,我被压住了,有没有人来帮帮我。”
她无助地四处望,很快就定在了唯一站在不远处的宗盐身上。
“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宗盐冷漠地看着她。
在这个曾经的室友开始面露希望的时候,轻轻地,摇了摇头。
她转身,离开了这里。
好像,不需要她去惩罚谁了。
天灾突至,无论是罪恶还是慈悲,都被平等地降临了天罚。
宗盐把小清背到了一片看起来还算安全的空地上。
地震后会有余震。
她也应该早点离开这里了。
然而才刚绕过一个转角,一双手,突然从废墟中伸出,抓住了她的鞋子。
宗盐低头。
“帮……帮……我,我的腿,被压断了。”
“求求你,帮我,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许是之前被拒绝过。
对方的声音里已失去往日的骄傲,只剩下卑微的乞求。
宗盐摘下口罩,蹲下身。
在对方惊诧的眼神中,露出一个不熟练而显得格外诡异的笑。
“抓住你了。”
世界一片漆黑。
这是司疆恢复意识后的第一感受。
他双手被缚,眼睛上覆盖着粗糙的布料,躺在冰冷的地面。
发生什么事了?
他记得,自己本来是和一群人在酒吧庆祝生日,但心情有些郁躁,心思一直在手机上,难得觉得这样热闹的场面吵闹。
周围的人簇拥着他,给他敬酒、送礼,或讨好地想从他身上谋得好处,脸上千篇一律盈着夸张的笑。
但司疆不为所动,因为他在等一个电话。
本该在第一时间就接到的电话,然十数年如一日,他总是在等。
司疆心中烦闷,甩开了吵闹的人群,走到外边一个便利店,买了包烟,刚点燃,手机就震动了起来。
是熟悉的号码,司疆有些紧张地接通,对面声音响起,他脸上的期待落幕,取而代之的是不知对谁的讥诮:
“你跟他们说,觉得我生日无所谓,完全可以当作没我这个儿子过!没必要让你一个秘书每年来完成工作!”
说完,手机往地上一摔,心中不知道是怒还是怨。
或者是疲惫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