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四处张望,寻找宗盐的身影。
找不到。
他得找她问清楚,
找不到。
眼前的一切慢慢旋转,天地卷成一个色块混浊的漩涡,把他的内脏卷入,将他的脑浆搅混,司疆冷汗涔涔,头晕目眩。
在失去秩序的世界里,忽然出现一个唯一完整的背影,打破抽象奇怪的画面,正走向远方。
他下意识追去。
一路上,各种各样的颜色朝他撞来,万物都在阻挡他前进。
额头上的汗水像挤破了水袋,落进了眼里。
好疼。
司疆抹了把眼睛,不想因此失去那个背影的踪迹。
可是,他好疼。
每一步都很疼。
为什么这么疼?
身上的肌肉在扭曲,在狰狞,在抗议,他甚至听到身体里悚人的嘎吱声。
是他的骨头和关节在叫吗?
司疆扶着墙,往前走,不知道自己牙齿一直在打战。
他脚步越来越慢。
一步踩空。
好像感受不到自己的双腿了?
宗盐。宗盐!
宗盐在哪?
倚在灰色墙壁上的人向前看,走廊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无尽的空虚朝他袭来。
她不见了。
她又走了。
呵呵。
司疆痛苦地抬头,青筋凸起,双手抓住自己的脖子,好疼啊,身体里怎么这么疼。
他指甲扣进肉里,从下巴抓到锁骨,像是想从皮下抓出什么东西。
他看不见了。
世界像个巨大的箱子,正迅速吞噬身边所有的存在,滚动着奔他而来。
耳边一声轻笑。
司疆惊恐地瞪大眼睛。
“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