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浅从下楼的时候,靳母正坐在沙发上喝茶。
此刻站在她面前,桑浅一时不知道该用什么称呼。
叫“妈”不合适,但她和靳长屿离婚的事又不能公开,喊“靳夫人”更不行,最后,她干脆忽略称呼,“您来了?”
闻言,靳母抬眸看她,眼底明显闪过一丝不悦,淡淡“嗯”了一声。
“您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需要叫长屿回来吗?”
靳母放下瓷杯,皱眉不满地看着她,“长屿每天这么多正事要忙,什么事都要找他回来,那他得忙成什么样?”
桑浅知道靳母瞧不上她,可即便如此,过去的两年里,她对这个婆婆也照样尊敬恭顺。
只是此刻再听到她的训导,她不再低眉顺眼地承接,只是语气平和地问,“那您这次来是……”
“后天是崔家家主和他夫人的银婚,崔家把请柬送老宅来了。”
靳母把一张烫金的请柬放在桌面,“后天晚上你和长屿去参加宴席。”
桑浅看了眼桌面上的请柬,明白她的用意。
银婚宴,一般都是夫妻合体出席,靳长屿父亲早逝,那靳家理所应当由小两口参加。
桑浅说,“今晚长屿回来,我会告诉他的。”
靳母没再多说什么,起身离开的时候却又严肃地对桑浅说,“你要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虽然你和长屿搬出来住了,但作为靳家的儿媳,该有的自律和规矩你必须得守。”
“无所事事在家睡懒觉这种事,太不像话了,我希望我下次来,不会再撞见这种情况。”
桑浅没说话,只是礼貌地笑了笑,然后转头对李婶说,“李婶,帮我送一送夫人。”
“好的。”
李婶赶紧上前,“夫人,您请。”
看着人离开,桑浅坐下来,闲来无事地拿起请柬看了一下。
不一会。
李婶回来了,她走到桑浅面前安慰,“桑小姐,您别把夫人的话放在心上,别不开心。”
“夫人那是因为不知道您怀孕了,她要是知道的话,肯定不会这样说您的。”
要不是靳长屿交代过,说他们离婚和桑浅怀孕的事情要保密,李婶刚刚就想替桑浅说话了。
“李婶,我没有放心上,更没不开心。”桑浅对她弯了弯唇。
“她说的是靳家儿媳要守规矩,我现在又不是。”
与她何干?
李婶,“……”
“不过李婶,下次她再来,如果靳长屿不在家,你就跟她说家里没人,不用叫我下来招呼她了。”
李婶连忙点头,“好的。”
桑浅看着手里的那张请柬。
靳家的事与她无关,这个宴会……
她也不会出席。
晚上六点十五分左右,靳长屿踏进家门。
见桑浅坐在沙发上低头玩手机,他抬步走过去,“抱歉,今天路上有些塞车,所以回来晚了些。”
桑浅抬头看他一眼,心道:你晚不晚回跟我有什么关系?
犯得着跟我解释吗?
她放下手机,“你妈今天下午来过。”
闻言,靳长屿脸色一顿,看着她,“你……没跟她说什么吧?”
“放心,我一向信守承诺,没说不该说的话。”
靳长屿在她身边坐下,“那妈今天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