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晚停顿一秒,错开视线,听他漫不经心地问周政林:“你们邢院长的办公室在哪儿?”
“你要干什么?”周政林提醒,“我告诉你啊,他一把老骨头,你可别把人给吓背过去了。”
孟淮津云淡风轻:“能做什么,就地正法吗?不至于。请他……喝茶。”
舒晚:“…………”
她有点后悔找他了。她忘了他以前是个军痞,而且还是个充满匪气的那种凶狠。
不过说什么都晚了,当夜孟淮津就光顾了院长的办公室。
舒晚跟周政林没露面,躲在暗处目睹了全程。
“孟厅怎么有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赎罪。”
办公室里,邢院长为孟淮津切茶。
孟淮津刚下班回去,还没来得及换常服就又出门了,现在仍是一身纯黑色制服。
男人顺理成章地霸占了院长的办公椅,慵懒地转着手里的配枪,嘴角衔着几分笑,并不接那杯茶,自顾自说道:
“邢院,o室病房,今晚查房的护士,还希望你能换一个人去。”
都是在大染缸里混的人,什么弯弯绕绕的话,一听就懂。
邢台云目色一凝,琢磨出了几分意思。
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地看清孟家这位爷的正脸,那股肃杀和不怒自威,是他在戎马生涯中历练出来的,常人难以复刻。
在北城,不是谁都有机会面见这位爷的。
他也是去年在一次宴会上,偶然间,站在很远的地方见过孟淮津的一个侧影,当时他连上去打招呼的资格都没有。
现在之所以敢正面同他交锋,也是因为后面有侯家人撑腰。
尽管后背已经被汗水浸透,邢台云还是皮笑肉不笑道:“孟厅难道是在查什么案件?如果是的话,出示稽查证,我院一定积极配合调查。”
孟淮津很没耐心地睨他一眼,阴鸷挑眉:“邢院,话说第二遍就没意思了。”
院长办公室在十八楼,男人靠窗而坐,窗外夜色一片清灰,融在他雾蒙蒙的眼底,森然一片。
舒晚见过他骨子里透出来的张扬神采,见过他声嘶力竭的狂野。
这是第一次见识他藐视一切的猖獗,不可一世的倨傲,以及邪恶到骨子里的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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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他说的……正规渠道?舒晚真是开眼界了。
只见一旁的邢台云,被他眼底射出来的寒光刺得浑身一抖,往后退了几步:“您,您这是滥用职权。”
“邢院这就含血喷人了。”孟淮津哼笑一声,黑漆漆的枪口刚好转到邢台云面前,不动了,“让我查?你经查吗?你觉得你做那些事,侯家会给你兜底?你他妈算老几,挡子弹你都排不上号。”
邢台云被黑漆漆的枪口吓得一个踉跄,跌坐在地板上,汗水顺着额角淌,哆嗦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以往只听过传闻,没想到孟家这祖宗就是这么目中无人,果然是军区出了名的一霸,办事完全不讲章程,全凭那股倨傲和狂野。
“我,您……您要怎么做都随你。”邢台云擦着汗从地上爬起来,“但,后期如果侯家追究起来,能不能,能不能请孟厅高抬贵手,保我和家小一个平安。”
配枪重新回到腰间,孟淮津慢条斯理站起来:“看心情。”
“………………”
舒晚默默收回视线,随周政林一起从后门退出院长办公室。
她像是第一天认识孟淮津。